傅越宴接过了水,但不是为了喝,而是一下把水杯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伸手抓住了安然的手,“别急,我没事。”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声音依然是虚弱的,安然被他握住手,随后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不管怎么样,傅越宴的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
安然迟疑着去抽桌面上的纸巾,“你还好吧?”
她递给傅越宴另一只空着的手。
可是傅越宴的力气却好像在刚刚用尽一样,连挣开眼皮都费力。
安然眼睁睁地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就要一路跌跌撞撞地钻进眼皮里,她赶紧手疾眼快的轻轻怼了上去——汗水会渍的眼睛很痛。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以后,安然索性直接给他擦起头上的汗来。
等她细细的擦完脸,傅越宴的呼吸已经有力多了。
“谢谢。”
听见傅越宴突然的道谢,安然一顿,随后道:“不客气。”
两人分明还握着手,可是言语却像是刚认识不久又互相对对方有好感的男女。
安然很纠结,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手给抽出来——傅越宴这会儿还头疼着……
但是,他头疼跟他要握着自己的
手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的自欺欺人,安然果断抽出了手。
还沉浸在头疼余威中的傅越宴睁开了眼睛,他的头还有些晕,淡淡看向了安然。
分明只是很平淡的视线,然而安然却被这一眼看得心如鹿撞,心慌不已,她连忙起身,“我、我去帮你热一条毛巾。”
热毛巾干嘛?给他擦脸吗?刚刚都已经用纸擦过了汗了。
安然懊恼不已。
却还是从卧室里拿出一条新毛巾,进了浴室放热水。
水声哗啦啦,在持续的水声中,安然的心终于平静些许。
承认吧,傅越宴就是你的毒瘾。
没出现的时候就算能忍,午夜梦回也常常痛人心脾,现在人都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何况还是一个“最初”的傅越宴。
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住?
就算忍不住,又能怎么样呢?
最差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手中的毛巾很热乎,安然尽量将毛巾折叠着保存热量,随即坦然走了出去,主动将毛巾盖在傅越宴的额头上。
“不知道有没有用。”
应该是没用的,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傅越宴朝她微笑,“有用,很舒服,我觉得好多了。
”
真是捧场。
安然的心也不由自主放松下来了。
“你这样,还能开车吗?”
傅越宴微微偏头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来?”
听见这话,安然耳尖发红,热度逐渐蔓延到脸颊上,这让她觉得很难为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你不能开车的话,你可以睡在我的房间,我去跟茉茉睡就好了。”
当初租的时候就是两室一厅,因为小城市的放假不高,房租就更低了。
两室的两个房间都有一张双人床,所以她去跟茉茉睡,毫无影响。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因为你头疼而已。”
傅越宴伸手按住额头上的毛巾,浅笑道:“我明白。”
“那、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再继续跟傅越宴呆在一个空间,安然怀疑自己得自燃,她真很难为情啊!
听见这话,傅越宴不解道:“时间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你在这休息的话,没有换洗衣物,也没有洗浴用品,我出去给你买一次性的。”
“不用,我打个电话,会有人送过来。”
当然了,你可是傅越宴。
安然在心中微叹一口气
,没有再说什么。
傅越宴将毛巾拿下来,随即掏出手机,告知对方送一套衣服来这里,随后就挂了电话。
安然沉默着,傅越宴挂了电话见她不说话一时也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人都沉默着。
傅越宴忍不住轻笑,“你是在陪我一起等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然微顿,“你的脑袋好些了吗?”
“谢谢你的陪伴和帮助,我觉得好多了。”
安然想说自己没做什么,但是又觉得根本没必要说这个,于是又没说话了。
傅越宴看着安然微垂的侧脸,方才痛过的大脑瞬间闪过许多记忆碎片,无一例外都是安然。
记忆中,她曾经很青涩,美是非常美的,却没有现在的这般气质。
并不是指不好,只是各有千秋,而他无一例外都被吸引。
傅越宴喉头微动,他仿佛被冲昏了头,忍不住凑近了安然的脸,随后快准的找到了安然的唇。
两人吻在了一起。
安然瞬间头脑一片空白,连推开都忘了。
然而傅越宴却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两人只是吻在一起,呼吸交缠,不带任何狎昵。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