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出院后得张妈精心料理,身子骨恢复得不错。
就是吃那些抗癌的药后身体渐渐瘦成了皮骨包。
白筠月一有时间就劝她不要干重活??。
其实她也明白白母也就嘴上答应,心里才舍不得那些作物。
白筠月无奈,打了一笔钱过去,“您给邻居送去,咱这人情要还。”
这点白母没意见,唯一让白筠月不满的是她擅自让张妈回来。
白筠月一天下来工作量很大,要整改材料,忙得晕头转向。
一听白母又先斩后奏,语气不免重了点。
“妈,您的病都……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您就不能让我省心点么?”
白母倒是看得很开,“人总有生老病死,早晚而已,你也别再花那些冤枉钱了,多存点给自己。
妈说句难听的,万一将来哪天舒尘对你不好了,你也可以靠自己过日子。”
这一听就有留遗言的意味了,白筠月心里不是滋味。
白母倔,白筠月没办法,只好拜托邻居帮忙照应一下。
张妈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
白筠月帮她一把,顺便问母亲情况,张妈说到后面眼神躲了躲,刻意不提白母的事。
简简单单一句挺好带过。
白筠月一看就觉得有事。
张妈拿着乡下带来的鸡去捣鼓了。
白筠月赶紧回屋追问白母。
一开始白母还想隐瞒,后来经不住女儿逼问,一竿子倒出来。
白母??因为邻里之间的鸡皮事起了争执,还动了手。
原来隔壁村的大妈看上她家的黄瓜了,就没经白母同意,偷摘。
偷一次也就罢了,白母天天下地,发现瓜总是不翼而飞,自己辛苦劳作的作物一
次没得尝,反而被偷了去,心里有疙瘩。
白筠月让她别哭,“妈,要不您别种了,我又不是养不起您,看您累的,等下身体又受不了。”
白母听不进这些,找人家理论,吃了亏,心里不平衡。
隔壁村那大妈是个贪小便宜的,平时没少要别人家的东西,白筠月这边的村子人都知道,所以都向着她母亲。
正逢政府下达政策,说是什么三清三拆,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就查到她老家的房子原来是属于违规扩建的,现在政府要拆掉。
至于那些什么补偿的好像也没有,毕竟属于违规建房。
偷瓜大妈的亲戚都在政府里当大领导,村里人也没多少有文化的,就猜测会不会是她向上级说了什么故意针对白家。
白筠月对这些政策什么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老家要被拆了可是件大事。
“月月,你说怎么办好呢?”
父亲去世后老家成了他们唯一的避风港,拆了住哪。
为这事,白筠月上班都没什么精神。
也不知道是谁,还把老家违规建造房屋的屋主信息扒出来了,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还有一份在她桌上。
上面就有母亲的名字。
白筠月朝四周同事看了一眼,偷偷把资料塞进抽屉。
也不知道同事们会不会看到了。
白筠月照常上课,虽然一样没出错,但是池嘉陌敏锐察觉到她心里藏着事。
果然,一路跟踪,听到白筠月说要买车票,他赶紧打小报告。
“哥,快去机场截人,嫂子打算抛弃你跑路了!”
……
白筠月买了一张动车票。
不是节假日,车站人并不多,白筠月坐在人群
中,时舒尘一眼就能看见。
手中的车票随即被抽走,时舒尘看了一眼位置,选择了白筠月右边。
“空位这么多,怎么选择坐在垃圾箱旁?”
白筠月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她吸溜完最后一杯柠檬汁,单手,准确无误将垃圾丢尽垃圾箱。
还能为什么,方便丢垃圾啊。
时舒尘打量了一下环境,好多年没坐过动车了,不大适应。
“你买车票回老家?”
时舒尘看了一下两个站的地址。
“嗯。”
时舒尘工作多,白筠月也不愿说这些鸡皮琐事让他心烦,何况自己也能解决。
“回去了解一些情况。”
“你这是要出差?”
“家里出了事我能安心出差么?”时舒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有事情也不跟我说,你是把你丈夫当什么了?”
一点都不依赖他。
白筠月自知有愧,上赶着撒娇,“我这不是自己能解决么,时先生工作够辛苦了,我解决不了才出动终极boss啊。”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用。
时舒尘还是冷着一张脸。
这小女人也就一张嘴说得好听。
压根就没想过请他出面帮忙。
时舒尘不知几时买的车票,最后也跟着上了车。
就是位置不同。
不过车间空位很多,完全可以随便坐。
俩人就挨到一起,谁也不说话。
白筠月及此转过脸,见人家不搭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