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杜傅博还留了一手,那刀折射出光亮,晃得每个人心里一阵一阵的。
白筠月跟杨呈椿一颗心跳到嗓子眼上,伸手制止,“阿婧!”
尖刀跟曾婧妤的脖子连在一起,曾婧妤捏紧衣角,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杨呈椿大叫,“你别乱来!”
“怎么是乱来呢,我是有备而来啊,见见老朋友总要带点礼物。”
杜傅博勾着嘴角,划动刀头,往脖子上按下去。
白筠月眼尖的发现曾婧妤脖子上出现一条细微的红线。
是血!
“杜傅博,你还要一错再错么!”
白筠月蹬着腿干着急,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杜傅博居然丧心病狂到罔顾人命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时舒尘的嘲讽,他说得没错,是自己太天真了。
不,是愚蠢。
杜傅博能在黑道上混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警察在那边采取迂回战术,说的什么白筠月记不清了,她盯着曾婧妤发白的脸,备受煎熬。
看着满屋子人焦虑无头绪,杜傅博得到了满足,心情是说不出的好,“哈哈……”
趁着他大笑,杨呈椿跟警方忽然迈进。
杜傅博高度警觉,“都别过来,退出去!不然我一刀割了她陪葬,出去!”
眼看着警察一拨一拨围上来,杜傅博神色里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白筠月抓着包带,忽然想起里面还有东西,赶紧掏出来。
是一张陈旧老照片。
白筠月指着照片上
的人,“杜傅博,你很久没回家看你妈了吧,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惨么,她在捡邻居家的狗食吃,你看看,你就这么为人子的?”
照片中,一个半头白发的女人正眼巴巴盯着狗盆里的食物,衣衫褴褛,脊背佝偻,手掌污渍嵌进指甲缝。
杜傅博盯着照片,眉峰间,戾气渐退。
手中的力道也撤了撤。
趁他移开刀片那一瞬间,警察忽地一枪打在他右手上。
一场荒唐而抹不掉的惊心动魄就此落下帷幕,白筠月顺势就要去检查曾婧妤的伤势。
啪——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巴掌打下来,白筠月抚着脸上的火辣,难以置信。
“阿婧……”
“白筠月,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明知道我有多介意我的过去,为什么我费尽心思掩藏的卑微还是被暴于阳光之下,我把你当作最好的姐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筠月捂着脸沉默。
曾婧妤大笑,白筠月没有反驳。
她默认了,真的是她,这个她最好的朋友。
白筠月心虚避开那道失望的目光。
她告诉了时舒尘。
白筠月确实有愧于曾婧妤。
杨呈椿忍不住上来说句公道话,“曾老师,白老师她不是……”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谁要你多管闲事,谁要你假惺惺,回去告诉你妈,是她失信在先,别怪我不客气!”
曾婧妤疯了一般哭跑出去。
白筠月喊了几声,曾婧妤
后面说的什么她也没注意听。
倒是杨呈椿垂了下手。
白筠月经过他身边,“你怎么会来这的?”
杨呈椿早就想好了理由,“抱一丝希望来看看,没想到就这么碰上了。”
白筠月震惊,“不是你报的警?”
杨呈椿摇头。
来这里不是巧合。
而跟警察同框出现的的确确属于偶然。
白筠月摆摆手,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算了,麻烦你帮我去看看阿婧吧,我怕她想不开。”
杨呈椿眼里含着愧疚,“不麻烦。”
时舒尘见白筠月去了教师公寓许久还没发消息过来,索性直接把车开到高中部教师公寓。
刚下车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走下楼梯。
白筠月看到他直接上了车。
有气无力。
时舒尘没戴眼镜,近看,发现她左脸红肿不堪。
白筠月想闪躲,却来不及掩饰,时舒尘双手钳住她,动弹不得。
双眼眯出幽冷寒意。
“谁动的手?”
白筠月坐着不动,任由他检查。
两人一言不发,时舒尘闻着她柔软香喷发丝,吻了又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克尴尬地别过脸,这小夫妻恩爱的呀……
白筠月被拉上车,窝在男人怀里,口气透露出一股不悦。
“你告诉杨呈椿了?”
时舒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文件一份接着一份,脑容量有限。
等输出结果时白筠月已经推开她自个挪到一边。
白筠月以为他是在想借口圆谎,心里的火气直冒,“时舒尘,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时舒尘本来挺累的,莫名其妙还被当成出气筒,心里很不舒服,“白筠月,我很忙,没那个时间跟机会,你犯不着朝我发火!”
他的声音比她还大。
一旁的阿克默默哀嚎,老板这个时候较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