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霖走之前明显有些着急了,“你真不知道杨呈椿在哪?”
时舒尘自然不会出卖兄弟。
林琳霖气呼呼地走了。
白筠月隐隐觉得不安,“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看林姐很焦躁。”
林琳霖说得也没错,她觉得杨呈椿只凭一腔热情,不考虑可控不可控风险。
疫情这几年,全球经济倒退,创业确实没这么容易,满大街倒闭的店铺,下滑的房价,公司裁员减薪,都是肉眼可见的。
谁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但是思想不统一就很容易引来纷争。
以至于时舒尘一点都不觉得新奇,“不用管她,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就算失败对呈椿来说也是经验,何况,他输得起,人总不能因为怕失败而不去尝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白筠月总觉得不厚道,“咱们这样不太好,之前时舒晴害奶奶差点没了房产,她帮了不少忙。”
男人考虑的角度跟女人有时候出入很大,时舒尘就不太拘泥于这种细枝末节,“还人情不一定非要出卖兄弟,创业不是小事,呈椿必定经过深思熟虑,我也看过方案了,市场调研分析不错,林琳霖跟他显然不是一个阵营的,咱没必要愧疚,你应该学你朋友坚定立场支持他,懂?”
白筠月没说话了,时舒尘话没挑明,他就是不说她也知道,杨呈椿跟阿婧是不太可能的。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我是觉得杨呈椿有林琳霖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起码林琳霖考虑问题很理智。”
时舒尘不认可,“对于情窦初开的男人来说,激情胜过理智。”
有钱人家不缺钱的时候,就会幻想情啊爱啊什么的,林琳霖会过日子,却不懂情趣。
白筠月想想,这么看来她跟杨呈椿是不合适。
白筠月冲时舒尘哎了下,“现在裁员有那么严重么,我听林姐的分析呈椿的酒吧毫无利润可言啊。”
作为一名公职人员,白筠月体会不到裁员的无奈跟降薪的痛苦。
她有稳定收入来源,薪水只增不减,早九晚五,日复一日同样的工作,简单,轻松。
有资产无负债。
“有啊,很多公司也不愿裁员,大家一口饭都不容易,所以集体降薪,你没看那些小公司,员工都没有五险一金,就算有公积金,双边也才一两百块。”时舒尘边说边搜一些网页给她看。
现在的生意确实不好做了。
一两百块公积金!
白筠月大跌眼镜,“有那么低?”
“说你不食人间烟火吧。”时舒尘像看个小村妇一样调侃她,白筠月除了惭愧就是无言以对。
她没经历过失业,也没进厂打过工,真的没想到底层人员这么艰难。
时舒尘闲散的时候也是难得的慵懒,“你还记得我们跟顾总的合作项目么,如果没有的资金注入,鼎胜现在估计已经破产了。”
“这么严峻!”
白筠月只知道自己拿了点兼职费,没想到还成了公司生死存亡的枢纽。
这得载入公司史册了吧。
时舒尘这么一分析她就觉得那幅初稿不是因为鼎胜老板脑子有问题才买下的,可能是觉得事情成功了,才给那么点兼职费过意不去给的补偿。
白筠月傻呵呵地笑,“幸好我选择了铁饭碗,起码不用担心温饱问题,进公司,
风险太大了,而且还不能躺平。”
不求轰轰烈烈,但愿细水长流。
白筠月现在的水平确实到哪都能养活自己,时舒尘看着她每天算计自己那点小日子,也跟着舒心惬意。
他扑到白筠月身上,黏糊糊地贴着,“那万一我被老板炒鱿鱼了,全仰仗老婆养了。”
呵呵,白筠月还真有点期待那种画面,“行,以后你洗衣做饭,我挣钱养家。”
“好。”
哈哈,白筠月也就想想,以时舒尘的水平估计也不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这一天在很久以后,还是来了,当然,这是后话。
杨呈椿是家里的独苗,迟早要接管家族生意的,白筠月跟时舒尘都觉得让杨呈椿在外闯一闯也没什么。
可是,上天不给机会。
白筠月跟时舒尘准备睡觉的时候,杨母打电话过来了。
白筠月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杨父因为杨呈椿的事心不在焉,签了假合同,现在收了人家的钱对方却收到假货。
信誉问题在商界是最看重的,杨家这次,麻烦大了。
杨父已经被警察带走审讯,一切还在核查。
时舒尘挂了电话赶紧换衣服。
白筠月已经没有困意了,“先给呈椿打电话吧。”
“嗯,我知道。”时舒尘话不多说,在白筠月眉心处吻了吻,“我走了。”
“嗯。”白筠月让他注意安全。
杨家这桩生意没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新的货源先补上,不然要付三倍的违约金。
一个亿,这么庞大的数字白筠月都不敢想。
白筠月给林琳霖打电话确认,“你白天过来就想说杨家出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