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尘挑眉,对顾辞暮刻意地刷存在感冷言警告,“我老婆不会有事,顾医生倒是需要去一下心理咨询所,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说着便抱着白筠月往室内走。
两个大男人计较起来跟个孩子似的,白筠月无语。
骨科大夫是个年轻女性,在她前面还有两个病人,医生暂时顾不上她。
白筠月看到她的那一刻潜意识勾住时舒尘脖子,低声商量要不要换个医生。
时舒尘低眉,“为什么要换,不希望我接近异性啊。”他轻笑,戏谑道。
“倒不是。”白筠月压低声音,“我就是觉得她太年轻了,怕不是个实习生吧,万一害我脚更严重了怎么办。”
关乎自己的健康大事,白筠月确实有点狗眼看人低。
这跟当老师不一样,实习老师一开始上手或许困难,但远不至于误人子弟。
医生太年轻了,外貌上没办法服人。
正在看诊的病人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他们倒是不讲究,医生望闻问切,规规矩矩回答。
白筠月努力摒弃心中的偏见,一秒后,仍无法说服自己。
何况出门的几间都是骨科室,随便去一个年纪大点的就行。
年纪大经验多,多等一个小时她都愿意。
白筠月苦脸抗拒,以为时舒尘不乐意,谁知他转身就把人抱出来,去了另一个大夫那。
时舒尘心里高兴,都忍不住笑出声。
医生正在帮忙看白筠月的脚踝,注意力完全被时舒尘转移,
“笑什么?”
时舒尘轻揉她的脑袋,笑得更肆意了,“笑你眼光好,知道顾辞暮找的人不靠谱。”
所以必须要得意一下。
白筠月无语。
倒不是不相信顾辞暮,顾辞暮做事严谨,不可能拿她给同事当小白鼠,别的不说,他们都好几年的校友关系了,岂是几个月的同事情谊比得过的,这次纯属是自己心理作用作祟。
眼看白筠月就要扭头看医生操作,时舒尘眼光一闪,把她抱进怀里。
“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嗯?
白筠月作势挣脱,奈何反抗无效。
她也不敢太大力度,也就由着时舒尘占便宜,“什么似曾相……”白筠月说着说着恍然大悟,时舒尘说的是当初白母生病需要输血,他晕血一事。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晕血啊?我还是头一回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晕血这么严重的。”
为什么呢……
时舒尘哽咽喉咙,想起来的时候眸光消散了颜色。
“你真想知道?”
白筠月点头,“想。”
过了两秒,还没见时舒尘开口,她仰头,下巴贴紧男人腹肌,“我又不能知道?”
“不是不能,是怕你心里有疙瘩。”
白筠月冥想,下定决心,“你说。”
有个不着面的未婚妻,有个情敌程泉,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白筠月蹭了蹭,时舒尘磕在她肩上,刚理过发的他,头发扎扎的,刺得白筠月脖子很不舒服。
他神情涣散,“
我前女友流产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啊——”
几乎是同时的,医生定位准骨骼位置,将白君月的脚一掰,掰回原位。
白筠月这一声疼既是脚疼也是对时舒尘晕血原因感到惊愕。
白筠月脑子一片空白,反复循环着一个声音:时舒尘有过一个孩子。
……
脚伤之后,白筠月就被时舒尘带回了临时要的病房。
白筠月的话明显少了,向时舒尘的前任,想他有过孩子,还想着体检的事,现在人多了,再不去排队赶不上。
她这个样子时舒尘是不允许的,“老实待着,哪也不准去,反正报名报上了,体检费不用自费,怕什么。”
“哦。”白筠月拂开他的手,淡漠地不去看他。
时舒尘无奈,关上门出去了。
白筠月老老实实躺着,脑子里还在消化时舒尘有过孩子的事实。
要说不介意怎么可能,可介意又能怎样,她跟时舒尘已经开始了,那孩子,是时舒尘的骨血,也是安插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时舒尘去缴费的时候老太太过来了,对白筠月是满脸心疼。
白筠月光躺着不说话也是胡思乱想,就跟老太太聊了一下时舒尘跟前女友的过往。
“奶奶,时舒尘未婚妻真的给他怀了一个孩子啊?”
难怪时舒尘心理作用这么强烈,最爱的人竟然说出那种话,还做了那种事,没有心理创伤都不正常,时舒尘,也挺可怜的。
更可恨。白筠月心里堵得
慌。
“我跟前女友分手的时候是她单方面甩的我,后来我得知她怀孕,以为孩子是我的,就去找她,结果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一个疯子的孽种。”
然后就这么故意朝着楼梯滚下去。
这是多怨时舒尘,才能豁出性命打掉他们的孩子,白筠月当时听完浑身都觉得冷。
老太太心尖一紧,听到有关时舒尘前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