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两大销金窟,酒楼醉仙,青楼醉红。
“师兄,醉红楼有两大头牌。”马车上,卢崎谄媚地向战风渊介绍起玉京最负盛名的青楼。
“还是一对孪生姐妹花。”
战风渊乜着卢崎,很不喜欢他在谈论青楼头牌时脸上猥琐的表情。
在他口中,孪生姐妹花是供他们这些恩客恣意消遣,没有灵魂的商品。
“你去醉红楼就是去见了她们?”战风渊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可这是目前唯一能追查下去的线索。不得不压着心中厌恶,继续和卢崎拉扯。
“她们虽然是孪生子,样貌却不完全相似。姐姐凤青青温婉娴静,最善诗词。妹妹凤浇浇活泼灵动,在舞蹈方面颇有建树。我找的是妹妹。”
男人一谈论起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卢崎聒噪了一路,把青楼里有头脸的女子翻着花样地讲了一遍。
女人涨友情值是一起吐槽男友、上司;男人涨友情值则是喝酒、逛青楼。
卢崎觉得战风渊肯和他一起去醉红楼是一种增进友谊的表现。
更加卖力地推荐,口沫横飞。
“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热情火辣的带刺玫瑰、重门深户里端庄的大家闺秀、绝世而独立的清冷美人还是舞姿动人的妖艳胡姬?”
战风渊被他一番排比问得面红耳赤,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人的名字。
白暴雨。
他虽然不知道白姑娘的具体样貌,可和她相处这些时日以来,这个名字早已深深刻画在他内心。
“师兄,你不会好男色吧?”卢崎没得到回应,立刻脑补出另一种可能,屁股还往旁边挪了挪。
“别扯这些,那日你去醉红楼,有没有见到我父亲?”
“兵部职方司郎中?”
“对。”
卢崎歪头略加思索,想起一些片段:“我没见着人,不过,孪生姐妹花的房间相邻,那日,我欣赏浇浇舞姿的时候,确实听到隔壁房中有争吵声。”
“听动静,似乎提到了兵部职方司郎中几个字。”
“具体说了什么?”
“嗨,丝竹之声太吵,哪里听得清楚。”卢崎斜斜靠在车厢内,嘴里啃着果子。
战风渊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卢崎,心里再是焦急,也不好表现出来。
他们穿堂过巷,很快来到此行目的地,醉红楼门前。
红艳艳的灯笼悬挂于各处,将醉红楼装点得很是喜庆。可战风渊却觉得夜色里的红充满了血腥之色。
仿佛一张巨兽大嘴,将人性吞噬。
老鸨子都是些很有眼力见的人物,见着卢崎和样貌堂堂的战风渊,满脸堆笑地扭着腰肢,说尽好话。
“哟,这位官人有些面生啊。”
战风渊出手慢了一拍,没拦住卢崎,被这个大嘴巴透了个底朝天。
“什么眼神,这位是我师兄,南境节度使战风渊。”
老鸨子笑得更加谄媚:“我说呢,原来是节帅大人,快请快请。”
战风渊被老鸨子和卢崎半推半拖拽进楼里。
醉红楼不愧是玉京青楼中的顶流,规模惊人,一进楼子,便站在一座三层高天井内。中间的舞台上,数名穿着清凉的胡姬搔首弄姿。领舞那位身材曼妙,胸前夸张,让人热血喷涌。
两人被领到三楼贵宾室,这里视野开阔,一面可以观赏胡姬跳舞,一面则纵览玉京辉煌。
“庄妈妈,把浇浇和青青都喊出来吧。”
“哎哟,卢公子,二位来得不巧,浇浇和青青身子不爽,今日不接客。”
卢崎纨绔的一面显现,不满地一拍桌面:“哼,哪有两人同时生病的,我不信。”说着起身,往外就走。
老鸨子拦不住人,心中慌乱。
战风渊本觉得卢崎这样做很莽撞,见庄妈妈表情奇怪,留了个心眼,跟上两人。
庄妈妈一路都在劝说卢崎,可卢崎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冲去找浇浇。
“浇浇,浇浇,我来了。”
一路高喝而去,引得众恩客纷纷侧目。
七绕八拐,来到一处安静的所在,卢崎直接推门而入。
没人回答。
按理说卢崎闹出这么大动静,但凡里头有人,都得出声,可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很。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卢崎转头凝视庄妈妈:“你说她们姐妹两病了,房中怎么没见着人?”
不等庄妈妈解释,卢崎又撞开旁边青青的房门。
依旧空空荡荡。
“卢公子,您怎么能硬闯呢?”庄妈妈面露责怪之色。
“说,她们都去哪了?病了怎么不好好待在房中?”
“这”庄妈妈面色僵硬。
战风渊在房中略中打量,作为青楼头牌的闺房,这两间房中的陈设布置得温婉巧妙,空气里还飘荡着丝丝缕缕的脂粉味,纱幔微微飘荡。
“说,她们人呢?”卢崎心急,揪住老鸨衣领,有种她再不交代就要交代的凶样。
“她她们不在楼中。”
“还想骗我?”
庄妈妈眼神飘忽不定,忐忑道:“真不在楼里,我骗公子做甚。”
“人在说谎时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