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她心咯噔跳了一下,说:“艳娘的眼光一向挑剔,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得她的眼?”
悦言说道:“听悦心她们说,那姑娘叫吴铭,是到楚国来寻亲。因银子花光了,就想赚些银子继续上路,艳月楼日进斗金,所以就到艳月楼来了。”艳月楼虽被许多正经人家瞧不起,但却是一掷千金的场所,这里的小丫头的月钱比好多高官家的一等丫鬟还多,想到艳月楼来捞金,的确是不二的选择。“那日艳娘考她的时候,悦心也在场,说她的舞跳得极好,艳娘看了之后一直夸她呢。”
对上艳歌不悦的表情,悦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改口说:“不过她只会跳天竺舞,其余的自是比不上姑娘你。悦心还说艳娘嫌弃她的舞跳得不够柔美,像打仗似的剑拔弩张,不适合潭州的风花雪月。”
艳月楼面上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私下底还是有皮肉交易。艳歌前几日去了恩客府上,昨晚才回来,自是不知道吴铭的事。现在听悦言的话前后不搭调,她的七巧玲珑心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谁不知道潭州那些男人最贪图新鲜喜新厌旧?她在潭州能风头两无,靠的无非是独一无二的歌喉、出众的舞技和无与伦比的容貌,如今来了个抢饭碗的,她岂能容忍?“走,我也去看吴铭到底是个什么人。”能得艳娘这样挑剔的人的亲睐。
悦言想劝艳歌几句,但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艳歌想做什么,还没什么想做不成的,她只是个小丫头,何必多管闲事。
艳娘虽把吴铭第一次跳的舞贬得一文不值,但却让她教新来的舞阳跳那支舞。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要融合谭州的风潮做一些改变。宴长宁拿艳娘的钱,自然是认真的改编舞蹈。舞阳也是艳娘好不容易寻来的好苗子,将来是要力捧她的,她是生意人,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况且艳歌不听话,她身后的那位虽是艳月楼的后台,但后台喜欢艳歌,自己也惹不起,她只能培养一两个新的,打压打压艳歌的气焰,顺便分一分她的风头。
舞阳是被继母卖到艳月楼的,她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母亲出身书香世家,后来母亲难产而死,爹娶了蛇蝎后娘,日子本就难过,后来爹也死了,一家大权全落在后娘手中,后娘嫌她是个拖油瓶,就把她卖了。艳娘买下她,给她陈述各种好处之后,心甘情愿的留下。她本就涉世不深,刚来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听艳娘的,艳娘让她跟着吴铭学舞,她就跟着学。
她本就不是娇小姐,天竺舞难跳,她就下狠功夫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吴铭,几日下来,已会第一阶段的动作。“你才刚学舞不久,不用着急。先把动作熟悉了,再想着怎样在鼓上踩出乐点。”宴长宁劝舞阳说,这姑娘太执着,比她想象中的还勤奋好学。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跳好才可以。”舞阳踮起脚尖,继续在鼓上练习。宴长宁看了,忍不住叹气。
舞阳和宴长宁年纪相仿,宴长宁又是个话唠,两人常在一起说话,这个抱怨被后娘欺负,那个胡说被娘舅欺负,以及自己流浪那段时间的苦日子,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艳歌并未直接上前质问,躲在帘子后偷瞧。虽未看清她的脸,但从她的身段和动作,已知是个行家,只看她的背影和身姿,便猜得到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艳娘果然找了个尤物来分她的风头。
那吴铭只跳了简短的一段为舞阳做示范,已可窥其倾城之姿。艳歌霎时心慌意乱,胸口起伏不定。这可怎么办?她平常恃才傲物,常忤逆艳娘。往日艳娘拿她没办法,是因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替代她的人来,如今找到了,她的地位已岌岌可危。
“姑娘,要进去吗?”悦言小声说道。她平常也不喜欢这个脾气古怪难伺候的艳歌,谁让自己是包子能忍耐?艳娘也常劝她多忍着艳歌一些,没办法,谁让艳娘给的月钱多呢?
艳歌有些害怕,说:“不进去了,我累了,想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