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在门外问道:“皇上,天祎哭着找你。你看?”
“母亲进来吧。”元胤说。
顾清涵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干坐着不动。霍夫人抱着哭得伤心的元天祎进来,将孩子交到元胤手上便离开。元天祎在元胤怀中登时不哭了,抽泣的模样好不可怜,紧拽着元胤的衣裳不放。
元胤耐心的哄着儿子,顾清涵老不高兴,她辛苦生的儿子,一点都不粘她,捏了捏他的小脸,说:“臭小子。”
一个多月过了,元天祎一天一个样,皮肤不再红红的,开始有了婴儿的白皙柔嫩,他继承了顾清涵和元胤相貌上的优点,长得极其漂亮,是个惹人喜爱的瓷娃娃。见到母亲不高兴,元天祎哈哈的笑了几声,伸手要顾清涵抱。
“这还差不多。”顾清涵抱过元天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二人陪着儿子玩了一阵,奶娘本欲来抱他去,元天祎便泪眼汪汪的看着顾清涵和元胤。顾清涵不忍,说:“留他在这里歇着,你们几个回去吧。”
顾清涵哄睡了儿子才歇息,躺在他身边睡了下来。元胤万般无奈的看着睡着的儿子,又不满的看了顾清涵一眼。顾清涵不看她,帮元天祎盖上被子睡觉。
消息已经得到证实,莫擎天就是当年的卫风。关于他当年如何进入邺国,如何费劲心机接近卫家,如何娶锦华公主,如何在邺国境内行兵布局,如何借沙场之事金蝉脱壳等细节被查出,并公诸于众。邺国上下举国震怒,发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莫擎天的真正面目被揭穿,索性放弃面具,从今以后以真面目示人。现在楚国国内危机重重,邺国来势汹汹,秦国态度不明,举国上下处在一片恐慌之中。民间已有谣言,要杀莫擎天谢罪,才能救楚国于危机之中。
元胤针对此事并不表态,三月一到,便开始准备春猎一事。顾清涵初闻此事时,心早已飞到芒山猎场,这会儿正在宫中指挥宫人收拾东西。元胤见她快活的忙上忙下,将人揽在怀中,低声问道:“就这么想出宫?”
顾清涵推开他,说:“在月子房憋了四十日,妾身想出宫去看看。这次狩猎必须准备妥当了,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妾身等会儿要去校场骑马,不陪皇上说话了。”现在见到元胤她是能躲则躲,出了月子之后的一个月,元胤越发迷恋她,晚上卯足了劲折腾,连霍夫人都开始暗示要节制。
元胤目光随顾清涵落荒而逃的背影远去,回到殿内,一手抱着元天祎,一手拿着朱笔批折子,摇头叹道:“你娘跑了,不管我们父子两个了。”高见在一旁磨墨,听了元胤的抱怨,轻笑着摇了摇头。
“有新消息吗?”元胤问道。
“听闻夜渊已经病愈出关,能力虽大不如前,但终究是个祸害,皇上要趁早除了此人才好。”高见提醒说。
夜渊会巫术和蛊术,这才是最棘手的事。“我国之内可有能与之比肩的术师?”打仗他并不怕,怕的是夜渊手中的蛊毒。
高见道:“这个老奴不知,不妨派人在国中找一找。”
合兵伐楚一事还得再等一等,至少得在春猎之后,必须找到能与夜渊抗衡之人。
三月初的春猎,元胤的车架浩浩荡荡的驶向芒山猎场,顾清涵早就换好了一身猎装,准备到猎场之后一试身手。
莫擎天带了重兵亲自到南苗山接夜渊出关,现在的紧要关头,夜渊对他至关重要。已满头白发,容颜苍老的夜渊跪在莫擎天面前,痛哭流涕,说他已失去天眼和占卜能力,不能再为莫擎天效劳。
“国师别说丧气话,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楚国无人可比的大国师。现在楚国内忧外患,还请国师帮朕,为朕分忧。”莫擎天扶起夜渊说。
回到宫中,莫擎天连夜与夜渊商议抗敌之策。而邺国此时已不再等秦国的回应,率先宣布开战。自他的身份被泄露之后,莫擎天便开始在边境布局,邺国军队来袭,楚国还不至于措手不及。
春猎已到第三日,顾清涵骑着马在林间穿梭寻找猎物。元胤已收到边关的战报,邺国和楚国在永平交火。
“邺国来势汹汹,楚军慌忙应敌,邺军暂时占据上风。不过依属下看,邺国迟早会兵败。没有周祥的安排,也没有作战计划,仅凭一股冲劲,除了泄愤报仇之外,他们没有别的动机。而莫擎天曾在邺国军中十年,熟悉邺军的作战方式,定会将邺军一举击溃。夜渊不止巫术和蛊术出众,智计上更上一层。现在两人合谋,还不知会有什么动作。”安插在益州永平郡的探子回来说。
元胤听后陷入沉思,楚国虽然会赢,但连绵不断的邺军也让人吃不消。过去几年楚国内外征战浪费了不少国力,经不起消耗,定会想办法让邺国撤兵,在邺国国内挑起事端,便是最快的方法。
现在宴振廷是太子,二皇子极其背后的樊家已经倒塌,四皇子被废之后,王家倒是收敛不少。失败的二皇子和四皇子怎会甘心做宴振廷的踏脚石?如果这个时候莫擎天暗中支持其中一个的话……
“派人通知卫振廷,让他小心一些,暗中盯着二皇子和四皇子,现在不是打仗的最好时候,让他想办法阻止这一战。”元胤吩咐影卫头领黑风说。他当然不希望宴振廷继位,不过现在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