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不走吗?”宴长宁看着他们三人问道,突然发现甩开他们会很容易。
“这……”李不破犹豫再三,说:“陛下指派给微臣几个的任务还未完成,估计还得等上几日才行,不如公主到驿馆歇息几日?”
宴长宁冷笑一声,说话声音仍然柔媚平和,说:“既然三位还有要事要办,那本公主先走一步,在九龙城等着三位大人。若皇兄问起来,就说本公主思乡心切,迫不及待了。我们走!”
宴长宁不等三人反映,先上了马,琉光和琉璃听了命令,跟着宴长宁策马而去。她走之后,三个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不在陛下和他们料想的范围之内?刚才走得那个,不是真的吧?忐忑的回到驿馆,三人想了想,先写了一封信回去问个清楚,准备留下继续周旋。
快马离开雒阳城,一路往西疾行,中午到小镇歇脚,宴长宁买了三套新衣裳和胭脂水粉等东西,在客栈中易容之后再出发。她不断变换路线,加之又改装易容,顺利的到达边界。
宫中,琉萤和琉珠跪在霍太后跟前,伏地听后发落。霍太后捻着佛珠,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她一手调≈ap;8226;教出来的宫女。等了许久之后,她才问道:“你们说琉光和琉璃跟着宴长宁走了?”
“是。”两人齐声答道。
“是她们自己的主意,还是皇上的意思?”
“是她们自己的意思,走之前还问奴婢两个要不要一起走。奴婢以为她们两个只是说笑,想不到真的跟着走了。”琉萤平日里嬉笑惯了,这会儿心惊胆战的跪在霍太后面前说话。
霍太后并不在意,无所谓道:“小丫头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走就走吧,不管她们了。以后你们两个回到延福宫,帮着照顾太子和二皇子吧。”两个孩子都还小,他们对宴长宁的记忆并不深刻,她现在担心的是元胤。
她当然想重新找一个女人放在元胤身边,不过现在宴长宁刚走,那么做只会适得其反。但不做,难解她心头之恨。
“离开雒阳之后,公主一行人就消失了。而邺国的三位使臣则认为走的那个是假的,还留在雒阳城内。”高见轻声回禀最新的消息。
元胤神色冰冷,原来她那么迫不及待。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了,日后便再无瓜葛。“从今以后,宴长宁的事不用向朕汇报。太极宫里的东西都换了,别让朕看到过去的一丁点东西。”
“老奴这就去办。”高见躬身离开书房,让杨行去做这件事。
等到晚上回寝殿之时,已经焕然一新,所有一切皆是全新的东西。元胤不吱声,脱了外袍洗漱之后便躺下。
十日之后,宴长宁三人混在人群之中进入熙熙攘攘的九龙城。热闹的街市下暗流涌动。她们三个伪装成投奔亲戚的姐妹,在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住下,之后又寻了一户宅子租下,算暂时安家落户。
宴长宁每日在长公主府外转悠,已摸清进出大长公主府的三教九流。大长公主随被勒令禁足,不过进出公主府的人严格检查之后可以任意进出。宴长宁算准了这一点,半路劫了出府采买瓜果蔬菜的婆子,易容之后混进公主府。
宴如英曾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府外虽被控制,但府内依旧是她的人,宴炜业的人插不进来。许是宴炜业认为大长公主不成气候的缘故,守卫也十分松懈。进府之后,宴长宁轻车熟路的摸到宴如英所在的练功房。
她被禁足数月,整日在府中练功消遣度日。宴长宁等了一阵,宴如英才放下手中的弓箭擦汗。
宴长宁先开口喊道:“大长公主。”
宴长宁易了容,不过宴如英仍认出她来,朝四周看了看,才拉她进屋去,关了门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宴长宁说道:“我想回来看看,便回来了。”
宴如英大怒,碍于现在情况紧急不敢大声说话,只得隐忍着的怒气说道:“你回来做什么?还嫌邺国不够乱是不是?现在谁都知道你的事是一场阴谋,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元胤不过是隐瞒了你的身份,解释清楚就好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长宁?”长公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该说什么话来骂宴长宁。
宴长宁垂首说道:“您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还回来?”宴如英气她不识好歹,“你都嫁了他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你这么回来,让他的脸往哪儿搁?日后有你后悔的地方!不说秦国那边,就说邺国,现在邺国乱做一团,朝廷已被宴炜业把持,你回来又能做什么?”多少大臣被杀的杀贬的贬,宴长宁不过一介女子,怎能扭转颓势?
宴长宁坚持道:“姑姑,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秦国那边有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邺国这边,我心里不甘。您作为父皇的姐姐,邺国的大长公主,难道忍心看着樊家坐大?忍心看着叛国贼搅乱邺国?现在只是开始,如果再不挽救,邺国就亡了。”
宴如英愣了愣,脸垮了下来,眼睛里泪水打转,她不愿在宴长宁面前流泪,背过身去偷偷抹了,长叹一声:“唉,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朝廷上下都是宴炜业的人。”
“姑姑难道忍心看着邺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就算以卵击石,也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