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日诊治,宴承德身上的蛊毒才被拔除,章敬从病房中出来,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神医,如何了?”宴长宁焦急的等了五日,看到人出来便上前问道。
“毒已经拔了,能不能挺过来还得等上几日。”章敬净手之后,叹着气对宴长宁说。夜渊和莫擎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如若天下被这等人掌控,岂不乱套了?
“多谢神医,这几日辛苦您了,快些休息吧。”宴长宁安排了宫殿,亲自引他去歇息。
邺国国中现在又是这副混乱局面,宴长宁心力交瘁,章敬质问的话倒不好说出口了,只得先休息一阵之后再说。
宴长宁拿着药方,亲自到御药房取药,熬了喂给宴承德喝下。他现在骨瘦如柴,面色苍白,身上包裹了纱布,时不时浸出血来,宴长宁一度担心他挺不过来了。
“看天意了。”宴如英叹道,宴承德的毒解了,接下来便要同楚国交涉,救回宴振廷。邺国多灾多难,难道要变天了?她怎会有这种想法?宴如英忙摇头。
沧溟和章敬睡醒之后,又到广德殿看了一次,宴承德求生欲强烈,恢复得尚且算好。“还得等几日看情况,长公主和公主也担心了几日,不如回去歇一阵再来吧。”沧溟诊过脉之后,对宴如英和宴长宁说。
“我不困,再守一阵吧。姑姑,您还要处理政务,去歇息吧,父皇这里我看着。”宴承德情形没有好转,宴长宁心中不安。
她现在的样子,让沧溟想起元胤中蛊毒时的情形,那时她怀着元承彦,也是这般寸步不离的守在元胤身边。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又过了五日,宴承德才醒过来,宴长宁激动得眼泪直流,让应祥看着,她去通知宴如英、沧溟和章神医等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宴承德的容貌和声音,比半年之前更苍老。
“现在是乾明三十年五月初一,皇上,您昏迷了大半年终于醒了。”应祥哭得老泪纵横,对宴承德说,让他躺着别动。
“这么久了?”宴承德说话极慢,问道:“刚才跑出去的那人是谁?”
应祥抹了眼泪,答道:“是长宁公主,她回来之后一直守着您。这会儿您醒了,她去通知长公主和神医他们了。”
“长宁啊?”宴承德突然就流泪了,不是说她已经死了么?
应祥缓声解释说:“长宁公主没有死,是秦君救了她,之后便隐瞒了她的身份。据说公主当时失忆了,恢复记忆之后便回国了。”
“傻孩子,回来做什么?”至少那几年,元胤是真心实意的宠她,何必回来趟这趟浑水?他又不会怪元胤。
“皇上,您现在还病着呢,等您好了之后再细说也不迟。”沧溟和章敬说他不能操劳,应祥便先打住。
宴承德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宴如英一路疾行,到广德殿才放缓脚步,在宴承德身边跪了下来,轻声喊道:“皇弟?”
“皇姐,你来了。”宴承德睁眼看了宴如英一眼,又闭上眼睛。
“皇上,您中了蛊毒,章神医和沧溟真人才为你拔了毒,您先好生养病。皇姐僭越,现在暂代摄政长公主之职总领朝政。我们已经找到振廷的下落了,过几日便去救他。”宴如英流着泪说。
宴承德精力不济,点头说:“有皇姐在,朕便放心了。”
“这两位是为您解毒的沧溟真人和章神医,是他们救了您,救了邺国。”宴如英站起身来,介绍沧溟和章敬说道。
宴承德重新睁开眼,说:“多谢两位,辛苦了。”他精力不济,说完话之后没多久便睡了。
“清醒过来是好事,后面悉心调养便能恢复。”章敬说道。
宴长宁情绪激动,说着便扣头跪拜:“多谢神医,多谢真人,请受宴长宁一拜。”
章敬又叹又气,扶起她来说:“看把你激动的,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责任,快起来吧,别跪了。”
邺国和秦国停战之后,秦国开始猛攻楚国,夜渊的蛊毒无法奏效,楚军开始节节败退。宴承德身体有所好转之后,宴如英便开始和重臣商议,准备发兵南下,先收回益州,再与秦国合攻楚国,到楚国顶不住两面夹击时提出交涉。
九龙城郊的军营操练频繁,宴承德能下地走动之后,宴长宁便离了皇宫,跟随宴如英一起到军中视察。邺国和楚国积怨已久,军中士气高涨,个个恨不得立刻奔赴战场杀敌为国为君报仇。“姑姑,我想跟随涂将军一起南下收复益州。”回宫路上,宴长宁对长公主说。
“不可,从小到大你没上过战场,军中之事又帮不上忙,留在九龙城等消息就好。”宴如英皱眉说,之前就一意孤行去刺杀南宫羽和孟玄,现在更不能让她去军营。
“姑姑!”宴长宁急道。
“叫多少声都没用,不许就是不许!老实在九龙城待着。”宴如英先打断她,卫风多少还惦记她,指不定在那边弄了什么陷阱等着她跳。宴长宁曾是秦国皇后,就算和离回邺国,名声上也不能有任何污点。
宴承德拄着拐杖,说:“今天是五月初五,明天就是长宁和振廷的生日了。”
应祥跟在他身后,想搀着宴承德走,被宴承德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