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凉为了修图抓耳挠腮的时候,傅清月收到了两组照片,一组拍摄于某餐厅,另一组拍摄于郊区某小镇。
第一组照片拍摄角度极为巧妙,镜头中只有温凉,林佳敏和霍君山三人。
霍君山笑容和蔼,林佳敏温柔优雅,温凉年轻清丽,三人坐在一起吃饭,仿佛一家人,气氛和睦。
如此和谐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傅清月的双眼。
男人不要她,儿子敌视她,老太太对她颇有怨言,孙女也弃她而去。
为了霍君山,她众叛亲离!
而林佳敏呢?好好地坐着霍太太之位。
现在又和温凉修复了关系,连傅铮也认贼作母,这霍太太之位只会坐的更稳!
傅清月不甘心啊!
林佳敏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傅清月眼底闪过一抹深深地嫉恨,唰地一下子把照片撕成碎片!
第二组照片则是母女三代同游植物园。
傅清月死死盯着照片中的三张面容,面色阴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了猎物。
贱人!
母女三个都是贱人!
老贱人林佳敏从她手里抢走了君山,小贱人温凉勾的阿铮跟自己反目!
还有傅诗凡,真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傅清月猛地站起身,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
就在这时,助理快步走进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竟也不惊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傅清月狂躁的心终于缓解了几分,仰头看着助理,“真的?我这就过去。”
说罢,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助理看着满地的乱糟糟的,无奈摇头。
傅女士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砸东西摔东西。
她都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傅清月赶到咖啡厅,四下张望,就见霍君山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惬意地喝着咖啡。
她捋了捋耳鬓发,整理了下衣领,扬起一丝笑容,迈着优雅地步伐走过去,“君山,你终于肯见我了。”
那天晚上之后,霍君山便一直躲着她。
霍君山垂眸,面色淡淡,“坐吧。”
“服务员,来杯卡布奇诺。”傅清月在他对面坐下,面带羞涩,“君山,你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想通了?”
她更想问的是,他是不是想跟林佳敏离婚,和她在一起了?
“我确实想通了,”霍君山点点头,“所以,我来跟你说清楚。”
傅清月一喜,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激动的心怦怦直跳,“你说。”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霍君山说。
傅清月面色一僵。
霍君山看了眼她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离开,儿孙也都那么大了,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再弄出什么乱子,不光我们,小辈们也跟着难堪……”
“不!我不答应!”傅清月眼眶一红,楚楚可怜地望着霍君山,“我不答应!那天晚上,我明明能感觉到,君山你是爱我的!我已经忍了几十年,这几十年我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所剩时光不多,我想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石无事牌,玉质白皙细腻,可仔细看上去,上面的雕工却非常普通,完全配不上玉石本身的价值。
傅清月深情地抚摸着它,“君山,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它,那么多年了,我还依旧保存着。”
霍君山看着那块玉佩一怔,没说话。
傅清月自顾自低喃,“我还记得,这块玉佩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去南阳李大师处学了半个月,亲手为我雕刻了这块玉佩,你说,希望我以后都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可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如意,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傅清月的话勾起了霍君山的思绪,他的嘴唇动了动,“清月……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了……”
“没有!”傅清月忽然拉住他的手,紧紧地,不许他抽开,“君山,在我这里,过去的事情仍然完好的保存着,只要我们鼓起勇气去追寻,就能找到它们,回到当初幸福的时候。”
她低声哽咽,“你不知道,阿铮恨我,我妈厌我,我爸去了,君山,我真的只有你了!我等了你好多年,你真的忍心以后让我孤苦伶仃一辈子么?”
霍君山喉结上下一滚。
来之前明明决定过的,快刀斩乱麻。
可现在,看到她朦胧的双眼,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傅清月好歹跟霍君山有过一段感情,最是明白,他这个人极易心软。
当年林佳敏不就是一直在他面前卖惨,才爬上他的床的?!
傅清月趁热打铁,抹了抹眼角,“君山,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并不是逼你离婚,闹得大家脸上无光,我只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只要你抽出时间来陪陪我,我就非常满足了!”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几十年,这该是何等的孤独。
霍君山终究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也好。”
“君山?你答应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