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不卑不亢,“如果一定要进垃圾桶的话,那也该进靳家的垃圾桶,那才是它最后的归宿。”
白菀那倔样,显然是想跟他彻底拉清关系,这让靳临寒的脸色更加森冷。
他靠在椅子上,出了一层薄汗的发梢张扬着性感,“我母亲不会为了这种东西脏了自己的手,要丢,你自己去。”
白菀感受到了他的刁难。
一如他的脾气,莫名其妙。
她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救他。
办公室的电子眼那么多,外面的保镖和张助理,都会第一时间知晓他的突发状况,自己完全就是多管闲事。
说白了,她还是没出息,舍不得他出事。
白菀咬了咬牙,说道,“那好,我就不打扰靳总了,再见。”
走了两步,她想到什么又道,“靳总放
心,刚才的事,我出了这道门就会全忘了。”
靳临寒立即皱起眉。
他有复杂的遗传病,怒火冲到某个点,就会危及他的生命安全。迄今为止除了双亲,只有白菀知道。
第一次发病的时候,白菀恰好在他身边,她极其夸张的耐心,还有快速的应变能力,让他度过了自生病以后最舒服的一晚。
从那之后,白菀对他的生活起居更加细致,也能精准的接下他的脾气。
这两年,他都快忘了自己有病。
因为白菀对他太好,好到能照顾每一丝情绪,不给病魔可乘之机。
她也懂他的尊严,所以嘴巴牢靠,没有对外透露过半个字。
靳临寒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白菀的存在,其实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靳临寒没有丝毫想
办掉白菀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烟,企图让尼古丁麻痹自己,可怎么都无济于事。
直到林曼曼敲门进来。
她看见一地的烟蒂,还有靳临寒阴沉的脸色,递上一杯刚学会的茉莉花茶。
她能屈能伸,要想把路走宽点,该低头就得低头,所以白菀的笔记,她拿回去当菩萨供着了。
这一杯茶她学得不错,暂且抚顺了靳临寒的毛躁。
“你做多久了?”他问。
林曼曼一咯噔,不敢废话,“一周。”
靳临寒的眼底更加深沉。
一周?
他竟然觉得如此漫长。
林曼曼大着胆子说,“靳总,我入职的时候,张助理说我的试用期就是一周,请问……我算及格了吗?”
靳临寒面无表情。
按照以前的要求,林曼曼这种花瓶根本不可能
入靳临寒的眼,但是她有点好,那就是跟白菀截然不同。
靳临寒像是在跟什么作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去找张助,他知道该怎么做。”
林曼曼心思忐忑,找到张助的时候,还私下问他,“靳总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助理才接了靳临寒的电话,这妮子实习期过了。
他反倒没有想象中开心,敷衍道,“你现在正式成为靳总的首席秘书了。”
林曼曼捂着嘴,高兴得原地跺脚。
张助理听得耳朵疼。
怎么办啊,他觉得这个女人好蠢。
以后自己有苦头吃了。
……
时间眨眼到了晚上。
白菀在医院照顾白父,撑着下巴走神。
乔巧来了好一阵,她才知道。
乔巧给她带了好吃的,瞅着她,“刚才我看快递小哥来了,
你给谁送东西吗?”
白菀道,“我买了礼物给靳夫人。”
乔巧知道原由,下意识道,“靳家那样的门风做派,你不亲自去一趟吗?”
白菀笑,“夫人之所以帮我,就是希望我不要再靠近靳临寒了,我要是亲自去,他们只会当我是扫把星。”
乔巧没想到这一层,不明觉厉。
白菀抱着盒饭吃东西,胃口不怎么好,吃得缓慢。
乔巧问,“你有心事吗?”
白菀垂眸。
好一会之后,才说,“没有。”
饭后,叶森过来查看白父的情况,夸白菀照顾得好。
白菀谦虚一笑。
她送叶森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问,“今天我去找靳总道谢,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是谁惹了他吗?”
叶森看向白菀,眼神意味深长,“关心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