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一行佣人在后面追,司机赶紧下去帮忙。
白菀没有下去,她不合适。
靠近车边时,夫人红了眼睛,“临寒,你要气死我吗?”
靳临寒才停下脚步。
他整张脸阴沉至极,四周的人不敢靠近。
夫人颤抖,“临寒,他犯的错我来承担就好了,你何必还要跟他闹成这样,还有,你这次为什么要带白菀回来?她那种身份你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白菀的眼眸颤了颤。
她不想听下去,正要去开车门,却听见靳临寒说,“就是因为白菀廉价,我今天才会带她来。”
声音钻进白菀的耳朵里,仿佛一刀扎进心口,疼得她痉挛。
手里的动作不受控制,门已经开了。
她稳了稳心神,下车。
众人都错愕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白菀会藏在车子里。
靳临寒微微蹙眉,目光锁着她那张苍白,又毫无感情的脸,眼里酝着复杂的情绪。
白菀的表情很机械,仿佛刚才什么
都没听到,也不想参与这一场家庭纷争,礼貌的说,“你们既然在忙,那我就不劳烦你们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她说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靳临寒克制住了追上去的冲动。
靳夫人并不在意白菀,心疼的握住靳临寒的手,“临寒,先处理伤口,这件事我们往后再说。”
靳临寒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压低声音,冷漠道,“我先回公司了。”
夫人伤心,“临寒……”
靳临寒没有回头,开车离开。
白菀走路,到底是赶不上四个轮子的车。
她的耳边有风呼啸,靳临寒的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菀的路被堵死,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车内,靳临寒把车窗降到底,目光注视着白菀。
“上车。”他沉声道。
白菀看着他的脸,明明血迹那么渗人,可英俊凌厉的五官,始终抓人的眼球。
让人又爱又恨。
白菀恨也恨不动,但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退后一步道,“不了,我廉价,又下贱,就不脏你高贵的车。”
靳临寒嘲讽一笑,“跟我怄气么?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一句评价,你就受不了了?”
这轻贱的话,让白菀心口越发的疼。
她低着头,轻声说,“你评价得没错,只要给我钱,我就可以没有底线,你说医生关心我不如打钱,我觉得也没错,反正我就是为钱而活的,包括我跟着你来演戏,用我来抨击你的父亲,归根结底也是我为了钱,这本来就廉价。”
靳临寒收紧手指。
白菀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轻声细语的,就能让他血压飙升。
“那白小姐自便。”
靳临寒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白菀目视前方,忽略内心带来的痛苦感受,脚步越来越快。
呼吸也越来越重。
身后似乎有人喊她,白小姐,我送你吧。
白菀没有回头。
她只想快些走,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快些让自己安静下来,
把这要命的难受,给捱过去。
来到马路边,白菀给乔巧打了个电话。
乔巧开车来接,惊讶道,“你哭过吗?”
白菀没有哭,只是眼睛很红,憋得太厉害了。
她强颜欢笑的调侃,“你怎么不是第一眼看到我的裙子?这一身可贵了,你该问我,是不是傍上了什么大款。”
乔巧跟她这么多年好友,知道她受了委屈,无声抱住了她。
白菀越发的难受。
可是她不想哭,为靳临寒掉眼泪,没有意义。
也怪自己,总是有把柄在他手里,被玩弄也是活该。
乔巧知道这是富人区,靳家就住在里面,她没有多问,开车送白菀去医院。
白菀看见父亲,心情逐渐平复。
她把裙子换下,送到干洗店洗干净,而后填了靳临寒的公司地址。
张助理收到的裙子。
他亲自送去的,自然认得,以这样方式送回来,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办公室。
靳临寒
包扎之后就开始工作,跟不要命一样,现在正在气头上,送进去会不会是找死?
犹豫之际,门突然开了。
靳临寒走了出来。
他看见张助理手里的裙子,眼眸沉沉的问,“白菀送来的?”
张助理,“不是,是干洗店的员工。”
靳临寒想到今天白菀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心情越发的差劲。
他厌恶极了这种被人左右心情的感觉。
他冷冷道,“拿去丢了。”
下午,林曼曼接到通知,定晚上的机票,靳临寒出差。
林曼曼一看,就带自己一个人去。
要是以前她高兴得要死,可是今天靳临寒带伤回来,还大发雷霆,她一个人去的话,到时候死了都没人收尸。
她怕死了,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