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临寒转过身来，呼吸很急促。
白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脚步就已经走上去了，抓住了靳临寒的手臂。
他浑身滚烫。
血液好像在四处流窜，白菀捏着都觉得害怕。
“你冷静点。”白菀安抚他，“冲动会后悔的。”
靳临寒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静下来。
但他的气息依旧很急促，需要很多氧气。
白菀挺心疼他的。
老太太算是他眼里唯一的亲人，在其他人那里，他感觉不到爱。
可是她要走了。
陪伴了三十几年的人啊！
白菀代入到自己身上，都觉得很窒息。
靳临寒突然开口，“白菀，你抱抱我。”
白菀仰头，错愕的看着他。
靳临寒的眼底，是一片麻木的空洞。
白菀赶紧抱住他。
靳临寒同样收紧，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
白菀鼻子一酸，低声道，“靳临寒，奶奶一直在你的身边，她不会走的。”
空气安静。
靳临寒什么都没说，只有两滴热泪，滚在白菀的后背上。
她轻轻的拍打他的背脊。
站了很久，白菀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麻木了，靳临寒才松开她。
他要去洗澡。
白菀没有再跟着，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倒也不会因为洗澡就出点事。
但她没有睡意，就在外面坐着，拿出了酒。
靳临寒一身清爽出来，接过白菀调好的酒，一饮而尽。
白菀无奈，“这样喝会出事的，醉得快，而且事后很难受。”
靳临寒问她，“你觉得清醒的时候被情绪折磨难受，还是醉了之后被生理反应折磨更难受？”
白菀抿了抿唇，苦笑道，“为什么非要选？感觉人活着就是在不断的痛苦。”
靳临寒捏紧了酒杯。
他闭了闭眼，“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人才会痛苦。”
白菀撑着下巴，像是跟邻家哥哥一样的语气问他，“你有
没有什么愿望？”
靳临寒看着她那张白生生的小脸。
“没有。”
“那你活着有什么盼头啊，我的愿望是多变的，什么时候需要，就许什么愿望，哈哈哈，虽然没有实现过。”
白菀悄咪咪的拿出一杯苏打水，混在面前的杯子里。
靳临寒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眼眸沉了沉。
她递过来的水，装傻当做酒一口喝了。
他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白菀以为他醉了，有点不省人事，便继续混淆。
一直到喝了很多杯，肚子都快撑不下了，靳临寒才没有再动。
白菀叹口气，累得慌，“靳临寒，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很可怜。”
靳临寒嗤笑，“你忙着奔波你的爱情和赚钱，你还有心思来可怜我？”
“以前觉得你生活变态，你有病，我时常觉得你不快乐，所以可怜你。”白菀动容的说，“现在，你失去你最爱的亲人，我突然
觉得，你还不如我了。”
靳临寒，“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
白菀哈哈一笑。
她眼眶湿润，“靳临寒，太晚了，睡觉吧。”
“人总是要休息的。”
“要好好活着，才能让老太太安心的离开，她安心的去给你布置下一世的家，还想做你的奶奶。”
……
白菀不太能喝酒，刚才只碰了一杯，此刻脑子有点昏沉。
靳临寒扶着她进了卧室。
倒在床上，白菀下意识的勾住了靳临寒的脖子，眼眸微眯。
他们都没说话，倒下就这么倒下了，没有再动弹。
彼此都好累。
白菀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又被惊醒。
好像有人在敲门。
白菀睁开眼的功夫，靳临寒已经起身了。
声音有点远，是从楼下传来的，靳临寒道，“你睡，我下去看看。”
白菀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
……
敲门的人是夏瑜霏。
门打开，夏瑜霏
就往里看，“你一个人住在这吗？”
靳临寒迈腿出去，“外面去说。”
……
白菀被吵醒一次之后，就有点睡不着了。
她很困，不想动，但是隐约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
好像就在楼下的院子里。
白菀也想知道是谁来了，跌跌撞撞的来到窗边，就见靳临寒跟夏瑜霏站在下面，正在聊天。
她的视线逐渐清醒。
不知道说了什么，夏瑜霏踮起脚，亲吻靳临寒。
他没有推开。
她看不见他们是不是在亲密的亲吻，但是那个角度，应该亲得很深。
白菀别开脸。
余光还能看见他们的模样，靳临寒把夏瑜霏搂在了怀里。
白菀把帘子拉上，重新钻进被窝。
她的思绪被拉扯得很厉害，像是有一把锯子在脑子里，折磨得她很疼。
良久之后，白菀伸出脑袋，看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