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到了医院之后,跟靳临寒分别。
他不像之前那样死缠烂打,转身就走了。
白菀进入医院,心里不断往下坠。
他其实是知道细节照顾人的。
只是以前,觉得不必在她身上用细节而已。
电梯里空无一人,白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你真的对过去释怀了吗?
有了安安,你就真的能忘记那个在肚子里待了七个半月的孩子吗?
你为什么忽上忽下,在算计和放弃之间来回横跳。
白菀看着那张面容,突然就笑了。
是的,你都释怀了。
白菀这样安慰自己。
电梯门开,白菀正要走,却见电梯外面,站着靳子廷。
他似乎等候已久,手里的烟燃烧了一半,指尖处已经有了烟雾熏过的痕迹。
他看向白菀,“我已经去看过伯父了,很好。”
白菀幽幽走出来。
“谢谢,但我还是想亲自去看看,这样我才能放心。”
靳子廷注视着她。
白菀跟他对视,
“靳子廷,我以为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已经东山再起了,没想到你还是要在我这里栽倒,何必?”
靳子廷发狠道,“那你就不要给我希望!”
白菀歪了下脑袋,“我给过你希望吗?朋友是你要求做的,也是你主动靠近的,如果不拒绝就是希望的话,那我也认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靳子廷深深的无力。
他想发火。
可眼前的一切,却又让他无处发泄。
靳子廷很明白,白菀之前故意在他们之间周旋,只是为了保全自身,从始至终,就没有在意过自己。
他早就成了过去!
靳子廷滚了滚喉结,靠近了几分问道,“白菀,你现在需要人物的依靠,你想把自己堆砌起来,所以你找上了任景,但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菀的喉间干涩,“靳子廷,一碗清水里进了一滴污水,看起来依旧清澈,但它终究是脏了,我们之间最后的关系就是朋友,可是
在你告诉靳临寒我怀孕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彻底,彻底结束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靳子廷告诉靳临寒自己怀孕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他知道靳临寒会为了她放弃夏瑜霏的。
夏瑜霏那边,他也做过挑唆的工作。
所以最后,那个孩子会死。
成为白菀这一生中,无法弥补的痛。
靳子廷后退了一步。
白菀的恨意过于强烈,他竟然无法直视,“你恨我,是怜惜那个孩子,还是在怜惜你跟靳临寒的结束?”
白菀没有告诉他原由。
她觉得,跟靳子廷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他要去做什么,会不择手段。
白菀来到病房,见白志成果然过得很好,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低龄的状态,甚至跟这里的病人打成一片。
白菀无声走到他身后,看他打牌。
手里的牌不错,白志成却打乱了,后来悔牌,大家都笑他。
哄笑声,让白菀的心情好了
不少。
她在这里待了一阵儿。
心情顺畅了,她回到别墅,朱笑笑抱着安安出来,给她递眼色。
白菀去洗手,不明所以,“你干什么?眼睛抽筋了?”
朱笑笑扬了扬下巴,指着门口柜子上的那一个快递盒子。
白菀才注意到。
她平时买东西都是去商场,别人送的东西也都是到剧院。
家里平时几乎没有快递盒子。
白菀挺好奇的,上面没有写名字,她只好拆开。
里面是一对平安符。
材质是上等的好玉,面透背紫,上面雕刻的画,是一个小女孩抱着星星的画面。
与其说是抱着,到更像是在捡星星。
她胖乎乎的样子,像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手指紧紧拽着那个发光的星星,简直栩栩如生。
白菀猛然落泪。
这个孩子的侧脸,完全就是那个去世孩子的模样。
她永远都记得!
白菀抱着一个盒子泣不成声,朱笑笑抱着安安,怕影响到她,不敢吭声。
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白菀哭够了,去洗了把脸,好好的把平安符收起来。
靳临寒的意思,大概是为了保护安安。
但这上面是另一个孩子的模样,对安安实在不尊重,所以她还是选择把平安符收起来,保佑早夭的孩子,下辈子可以找一个更棒的母亲,快乐的过完那一生。
平复了情绪之后,白菀先是给任景打了个电话。
他听完白菀的道谢之后,很是惊讶,“你为什么不去找靳临寒?你应该知道,这都是他叫我做的。”
白菀,“那你帮我谢谢他吧,反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任景,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我们成为合作伙伴,从此以后我会全力以赴的。”
任景笑了,他难得帮靳临寒说一回话,“如果你想得通,那你跟临寒是有可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