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听完之后，微微睁大眼睛。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杀人。
可是，这是在帮白菀啊。
白菀本就动了心思不是吗？
张助理正要去办事，靳临寒又道，“暂且不要去做，先观察白志成的举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动手。”
医院里，到处都是靳临寒的眼线。
最近白菀一直陪在白志成的身边，靳子廷偶尔去。
他去得频繁，是因为白志成的病情开始恶化，到了准备寿材的地步。
这天，白菀突然病倒了。
她住在隔壁的病房，方便随时知道白志成的消息。
靳子廷照顾她，偶尔去看看白志成。
白志成比之前还要过分。
是个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还会故意做一些恶心人的事情来。
今天白志成给他送饭的时候，他把嚼碎的东西吐到碗里。
靳子廷有洁癖，又憎恶白志成，双重buff的叠加下，让他对这个快要死的老头儿，恨到了骨子里。
他擦干净手，跟白志成说，“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白志
成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对靳子廷的威胁，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他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靳子廷正要动手，护士走了进来。
“在干嘛呢？”
靳子廷收起动作，站直身体。
护士走过来检查靳子廷的基本情况，白志成一下子就变了脸，很是安分。
护士检查的时候，从被子里抽出一个画本。
她问，“这是什么？”
白志成羞涩一笑，拿了过来，“没什么，随便画画的。”
靳子廷站在门口，看到了画板上的东西。
那是粗糙的一家三口画像，因为白志成的手没有什么力气，那些线条歪歪扭扭，看起来滑稽得很。
他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白志成很狡猾。
知道自己已经消耗完了白菀的耐心，现在做这些，是要重新唤醒白菀吗？
当白菀是个机器人？
上点油就又当新的使唤？
靳子廷冷着脸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白志成一个人时，他重新拿出画纸，在上面涂抹。
前面二十几页，他都画完了。
今天这幅画，是他想起小时候的白菀，她站在动物园的
大厅里，巨大的恐龙模型之下，她双手合十许愿。
白志成觉得她天真又奇特，“为什么要对着恐龙许愿？不该是菩萨和上帝吗？”
白菀的声音很奶，“可是菩萨和上帝，都没有真实存在过，恐龙却有，他看起来很强大，肯定能满足我的愿望。”
她认真的说，“爸爸，你不是告诉过我，只有强者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白志成哈哈大笑。
想到这里，白志成也忍不住笑，他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东西，白菀小小的一个，好像只有巴掌大。
他很久没有笑过了，嘴角有些僵硬。
当时白菀的愿望是：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幸福安康。
白志成收起笑容，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里迸发出来。
他突然就很后悔自己对白菀的所作所为。
他为什么那么恶毒？
对白菀的折磨，她承受的不只是劳累，更多的是内心的破碎。
她那么爱自己啊。
当初自己瘫痪，她几乎出卖身体，都要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白志成狠狠删了自己几个
耳光。
他哭得睡着，抱着本子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怀里空无一物，他慌得要死，起床到处找，可就是找不到。
他惊动了护士。
差点惊醒白菀的时候，靳子廷走了进来。
他把护士都叫出去，点燃了一支烟。
“东西我拿了，烧了。”
白志成疯了似的，拿起东西就要打。
靳子廷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想动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是白志成自己撞上来的。
白志成早就老弱病残，哪里是靳子廷的对手，他倒在地上之后，就开始止不住的吐血。
鼻子，眼睛，都在出血。
靳子廷知道他快不行了，便慢条斯理的去打电话，让护士进来。
白志成捂着吐血的嘴巴，奄奄一息。
在护士来的前几分钟，白志成瘫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他。
“靳……”
他想喊他，可是口齿不清晰，喊不出来。
靳子廷睨着他，问道，“你知道是我啊？”
白志成恨他。
可也恨自己。
他无力的垂下手，把嘴里的血给咽下去。
“你喜欢我的女儿吗
？”
靳子廷微怔，看着他信誓旦旦道，“当然了!以前我总觉得你爱她，但现在我也看清了，世界上只有最爱她。”
白志成笑了，无力的扯着嘴巴，“没有谁，被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