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临寒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白菀的身影,站在皑皑白雪里,几乎要融为一体。
张助理站在身后,多少有点不忍心,“靳总,咱们真要这么狠心吗?”
靳临寒收回目光,闭上眼,“你送她回去。”
张助理,“我恐怕不行,白菀的性子那么倔,不会听我的。”
“我怎么说,你怎么去做就是了。”
张助理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靳临寒看着他们对话。
距离远,他看不清,张助理卑躬屈膝,好话软话都说尽了。
白菀始终没有吭声。
她就盯着靳临寒这个位置,就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张助理说,“白菀,靳总刚回来,飞机失事的事还需要彻查,另外公司也一堆的事,还请你见谅。”
白菀无神道,“张助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行吗?”
“你不要让我为难,靳总一定要我把你送回去。”
白菀便不说话了。
张助理见状,只好招呼两个保安过来,把白菀给强行绑上了车。
白菀抵抗不过他们。
在车
上,她把车窗滑到底,冲着靳临寒道,“你不要后悔!”
靳临寒听不到。
可是她的嘶吼,他又看得太清楚。
靳临寒的心口刺刺的疼。
他闭上眼,沉默了很久很久。
张助理折回,顺便带了前两天白菀跟靳子廷的所有举动。
靳临寒不想看。
他相信白菀,跟靳子廷或许没有什么。
但他是个人,是由血肉和情绪生成的动物,不可能不自私。
即使真的要和好如初,那也需要时间的推动。
“我先去公司。”靳临寒起身拿外套。
他起身,张助理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有血迹。
他关心道,“靳总,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前段时间靳临寒出事的消息传出去,公司内很多内鬼也跟着浮出水面。
现在靳临寒出面,就是要把这群蛀虫给一网打尽。
在公司一阵风云扫荡,靳临寒的亏损,是一笔很沉痛的数目。
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似乎觉得这样的扫荡还过于仁慈了,见过他的人,都只觉得这是阎罗,是来杀人喝血的。
这一通忙碌下来,时
间就过去个半个月。
公司大换血,之前最老的那一批老董事,都被靳临寒给换了下来。
靳尚东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通电话叫他回家。
靳临寒是夜里才到的家。
他一身风尘仆仆,身上的味道很潮湿。
靳尚东跟他吵闹,“把我的人换下来,你干什么,是想独占靳氏吗?”
靳临寒供认不讳,“不然呢父亲,你当我是跟你玩过家家吗?”
靳尚东怒斥,“大逆不道,我还没有死,你就想篡位了!”
靳墨寒不做声。
他不说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靳尚东破口大骂。
骂完了,靳临寒轻描淡写的问,“然后呢?没有了?”
“逆子,你就等着天打雷劈吧!”
靳临寒冷笑,“你没得骂了,那就该我说了,你要不要先吃点降压药,再来听听我要说什么?”
靳尚东有不好的预感,质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倒是没有,只是想通知你,从此以后你就从靳氏彻底除名了,我已经更改了公司的名字,从此以后靳氏所有的产业都归我靳临寒所有,跟你没
关系,更跟这个靳家没有任何关系。”
靳尚东脸色大白,“你在说什么!”
靳临寒,“我想,你听得很明白了,你的律师团队前阵子全都投奔了我,年轻人更舍得开价,他们很高兴为我服务。”
就在这时候,门一把被推开。
靳夫人冲进来,质问道,“靳临寒,你疯了吗!”
靳临寒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些暴风雨的准备。
他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在外面等候。
靳尚东最近几年作息紊乱,大吃大喝,身体早就不行了。
他听完这个消息,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以后要被靳临寒牵着鼻子走,不管多好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
他高血压被气翻,晕倒了过去。
靳夫人紧张不已,跟着车一起去了医院。
刹那间,吵闹消失了。
靳临寒站在原地,抽出一支烟,点燃,浅浅吸了一口。
明明一切都很成功。
明明报复了。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空?
靳临寒在这里抽了一根接一根的烟。
外面的积雪,在慢慢的融化。
窸窸窣窣的,听得人心里
很钝痛。
天亮时,靳临寒洗了把脸,准备离开。
门外,靳夫人朝里走。
她到底是母亲,靳临寒对她有几分尊重,便喊了一声妈。
靳夫人脸色很难看,身体摇摇欲坠,失望的问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