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出乎意料的,没有在靳临寒面前丢脸,痛哭一场。
他们那一天吵架,各自分开。
本来以为这段感情会逐渐的淡化。
可是只有彼此知道,在这风平浪静的表皮下,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白菀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不断颤抖。
靳临寒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更会伪装,更会克制自己。
白菀张了张嘴,半响后才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靳临寒心如刀割。
为什么还要关心自己?
能不能狠心点,让他也好放得下。
靳临寒退了一步。
他的视线无法从这个女人的脸上挪开,距离远了,他才能说,“不用你操心。”
白菀把苦涩都咽下去,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厌恶我,嫌我脏,但是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老张说你伤得很严重,在你病愈之后,我就乖乖消失,行不行?”
靳临寒捏紧拳头,沉声道,“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成这
样?”
白菀被吼得一愣。
靳临寒,“我们之间结束了,是从此刻开始结束了,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关心我,照顾我?”
白菀还是那句话,“我得保证你平安。”
“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疯了似的,想跟她扯清关系。
用力过猛,靳临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嗽牵动伤口,他疼得弯腰蹲在地上。
白菀下意识过去搀扶,被靳临寒一把推开。
力度太重,白菀的身子滑到在积雪里,重重摔倒。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把手里的钻戒盒子也一并砸向她,声嘶力竭,“白菀,滚出我的视线!”
盒子砸在脸上,又被弹开。
白菀呆在地上。
张助理跑过来,把靳临寒钳制住,眼神示意白菀快走。
白菀的脸被冷得发紫,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眼里是无尽的嘲讽和绝望。
她觉得自己好好笑。
也觉得这段爱情好搞笑。
什么海誓山
盟。
什么诺言。
都是假的。
你看,不过是被人算计睡了一觉而已,就变得如此廉价了。
想必,他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很脏吧?
靳临寒疾步上车,想逃离有关于白菀的空气,张助理扶着他坐好之后,掀开衣服看伤口。
薄薄的纱布,已经渗血了。
他急得不行,“为什么总是好不了啊?”
他好怕。
怕靳临寒就这么死了。
这伤口,分明就是要折磨死靳临寒。
靳临寒靠在椅子上,无力道,“开车吧。”
张助理,“我送你回医院。”
靳临寒侧头,看地上的白菀。
白菀笨拙的爬起来,在雪水里摸索着什么。
她在找钻戒吗?
靳临寒的眼眸刺痛,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那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靳临寒强忍着不去看,恨不得她就这么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这样,也就不会被牵着走了。
车子起步,靳临寒又道,“你
先送她回去!”
张助理看了他一眼,“我叫人过来吧,我先把你送医院。”
“我没事,小伤。”
他做什么都倔强得很,我行我素的,张助理没办法,就另外叫车来,把靳临寒先送回家。
其实他派人送白菀是一样的。
但是靳临寒只信他送。
唉,明明都还爱得死去活来,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
白菀找了很久,才终于在草丛里找到了那个钻戒盒子。
她攥在掌心,扯出一个脆弱的笑容,“老张,你去照顾靳临寒吧,我自己开车来的,没事。”
“我去开吧。”
他率先上车。
这车是靳临寒买的,当时车牌号跟车型都是限量版的,靳临寒花了好长时间才搞到。
白菀的手放在椅子上,身子跟着车子摇晃,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捏紧,生怕盒子再次掉下去,找不到。
张助理问,“白菀,你跟靳总之间彻底结束了,这戒指,你拿着也没用,其实没多大
必要。”
白菀垂眸,“这是靳临寒辛苦出国做好的,是他的一番心意。老张,等会你跟我下车,把我织好的毛衣给他吧,那本是他的东西,丢掉或者怎么样,那是他的事。”
这点事,张助理还是愿意做的。
送走毛衣,白菀一句交代都没有。
结束就像这恶劣的天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助理拿着毛衣回去,暂时没敢拿出来。
等靳临寒伤好,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他的身体素质变差,即使痊愈之后,也阴森森的,走到哪都是一阵冷气。
恰好这天难得出太阳,张助理把毛衣拿出来。
毛衣大了。
靳临寒摊开的时候,只觉得挂在身上肯定会松垮,他面无表情的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