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婳并未如贵妃所预料的那般,露出任何羞恼或者难堪的神情,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贵妃娘娘也想学?”
王锦涵被问住,她自然想要取悦陛下,可是她堂堂贵妃跟一个嫔学习,岂不是丢了脸面?
“本宫不屑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你便是说给本宫听,本宫也不会做。”
景姝婳浅笑出声,更加明艳了。
“既如此,宜嫔有空便到我宫中,我单独教。”
王锦涵手放在双腿上,悄悄收紧,眼底略显不悦。
“当真小家子气。”
“臣妾家世不如贵妃娘娘,自然不如娘娘大气,高贵端庄。”
王锦涵感觉喉咙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她难受,可景姝婳话语又是奉承于她,她也不能反驳。
凉飕飕地瞪着景姝婳,她定然不会让景姝婳继续嚣张下去。
她从前既然能压制景姝婳,如今也有法子让她不能翻身。
贵妃看向上首端坐的皇后娘娘,朱唇轻启。
“皇后娘娘打算就这么看着?”
云望舒脸上神情不变,温声开口。
“顺嫔留下替本宫抄经,你们都回去吧。”
贵妃得意地看了一眼景姝婳,起身告退。
“顺嫔可要好好抄,不然可就是对佛祖不敬。”
景姝婳翻了个白眼,只长身材不长脑子。
云望舒带着景姝婳到了小佛堂,素手点燃三根香,朝着上头佛祖拜了三拜,这才恭恭敬敬地将香插到香炉里。
“顺嫔妹妹,有话对本宫说。”
景姝婳看着庄严肃穆的佛祖,又看了眼神情认真的云望舒,眼中镀上一层异样的情绪,有些事情愈发明显了。
【宿主,不许害人。】
“本宫知道。”
景姝婳嘴角带着笑,有病!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民间有一种好药,涂抹在伤口上,伤口起初会呈现愈合的趋势,可等到伤口愈合后,便会从伤口里面生脓发烂,散发出一股恶臭,不管用多少香,都挥散不掉。”
云望舒回头看着景姝婳,嘴角噙着满意的笑。
“顺嫔懂得倒是不少。”
“略懂一二。”
“既然你已经有了成算,那便让人出宫寻找吧,只是宫里眼线众多,顺嫔应当小心为上。”
云望舒说着,又转了回去,依旧注视着面前的佛像。
“皇后娘娘,臣妾人微言轻,手上并无得用之人,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
“顺嫔说笑了,若是没有人手,咸福宫的蛇是从哪里来的?”
“皇后娘娘,此事臣妾不知,淳妃到勤政殿告状,陛下即刻到临华宫训斥了臣妾,臣妾断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也不敢在这更节骨眼上动手,否则不就等同于告诉阖宫上下,是臣妾动的手脚?”
云望舒猛然回头,眉头拧在一起。
“不是你做的?”
景姝婳诚实点头,任由云望舒打量,眼底没有半点的心虚。
“当真不是你?”
“不是。”
云望舒皱着眉,她起先的确觉得景姝婳鲁莽了些,可是听到司南的回禀,又觉景姝婳有点手段,需要警惕一二。
可竟然不是她。
“那顺嫔认为是谁?”
景姝婳浅浅晕开一个笑,带起嘴边的梨涡。
“皇后娘娘心中也有答案,贼喊捉贼也不是稀罕的戏码,若是利用得好,也能瞒天过海。”
云望舒深深看着景姝婳,突然笑了起来。
“顺嫔,佛祖面前不可说瞎话。”
“臣妾知道。”
景姝婳心中冷笑,她从不信鬼神,虽然她死了还能再活一次,但是她依旧不信。
思来想去,应当是脑中那坨东西,觉得她资质不错,故而将她拉到这里。
【······】
“看来淳妃日益精进了,戏也演得不错。”
“皇后娘娘可不要忘了,淳妃背后还有一个贵妃。”
云望舒眼眸沉了下来,自从进宫开始,她便同贵妃明里暗里斗了多年,只有子嗣一事上略胜她一筹,可也无甚用处,只是个公主。
贵妃今日当着她的面明晃晃地拉拢宜嫔,明眼人都知道她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淳妃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其实那晚淳妃已经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皇后娘娘陪在陛下身边多年,应当看得比臣妾明白。”
云望舒回头,身姿笔直。
“本宫有个宗族堂兄,倒是有一间医馆,顺嫔可要给佛祖上柱香?”
“臣妾今日没有装扮得宜,不想污了佛祖的眼,待来日臣妾准备妥当,再给佛祖上香。”
“既如此,顺嫔拿着经书回临华宫抄写吧。”
“臣妾遵命。”
景姝婳往后退了半步,行礼告退。
“瞧见了吗?皇后邀请本宫参与,但是本宫拒绝了,所以本宫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
王锦涵从凤仪宫出来,直接来了白知瑶的瑶华宫。
白知瑶被关了几天,彻彻底底的慌了,刚进宫三个月,先是被陛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