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高气傲,怕是要误会你。”
顿了顿,李信朝着帐外努努嘴,“就算与公子品已经言明,还是该让蒙成过去给仔细赔赔礼。
毕竟那几样利农物件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蒙恬捋了捋胡须,回想了一下前几日与黄品见面时的场景,颇为唏嘘道:“今后确实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我已经把蒙成安排到他下边去做司马了。
凭他的心思,怎么也能出了那口气。”
李信听了蒙恬的回答,眼角抽动了几下,“这还真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蒙恬翻了一眼李信,“我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少在那皮里阳秋的。”
放下捋着胡须的手臂,蒙恬对李信扬了扬下巴,“现在不是说我的事。
而是你,若是还想领兵,我劝你最好给陛下传信暂且留在这里。”
李信目光一凝,低下头沉思了半晌,缓缓摇头道:“一军不能二主。
有你在这边,陛下不会同意我留下。
更何况先前已经派了王离过来。”
蒙恬没好气道:“难道只有领兵才能留下?
你是不是在家里尽趴在女人肚皮上了。
用力在案几上拍了拍,蒙恬沉声道:“边地同样是大秦的国土。
而只要是大秦的国土就会设立郡县。
北假地这里立一郡绰绰有余。”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边郡的郡守?”李信惊愕了一句后,起身来回在帐里踱步了一阵,猛得停下道:“这无异于从你手里分权,而且若真做得顺手,怕是更领不得兵。”
灭掉六国后是他自己硬要回陇西归隐,如果给咸阳传信要做这个边地郡守,李信相信始皇帝不会拒绝他。
但此战只是打疼了部分胡人,边地并不是就此安稳下来。
治理边地与治军无异。
他做这个郡守势必要影响到蒙恬今后的用兵。
他不能为了己利而影响到蒙恬。
“你以为我是在与你客套?”
蒙恬对李信所想能猜个七七八八,抬起指向新秦中城的方向继续道:“先前你在路上不知晓改制的横犁,你这样说情有可原。
可你现在都改口叫那小子公子品,就不想想为何改的口?
营帐是他留下的,城里的黔首也有他留下的物件。
你明日去打问打问,如今垦田会省多少力。
一人舂米能不能抵得上以往几十上百人。”
放下手臂,蒙恬十分得意道:“方才说了,我还让他兼着农都尉。
阳山的备塞之地绝对会让他经略的不输秦中之地。
而北假地越是尽早物阜粮丰,今后就越是会尽早继续用兵。”
收了得意之色,蒙恬十分郑重道:“陛下给我的传信,你又不是不知道写了什么。
从辽东至卑移山,如此长的防线全交我一人。
你觉得能够因分权而影响到我吗?
另外,想要再次领兵,并且不想吃败仗,你也必须做这个郡守。
与黄品多接触,虚心跟着他学学骑士的战法。
马镫与马鞍你只看了一眼就瞧出端倪。
一辈子都与马匹相处一起的胡人会看不出?
黄品既然能献出马镫后立刻又拿出骑士战法,那么就必然有克制之法。
那孩子于兵道心胸宽广且不吝于教,不介意有人去学。
我说的了不得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大义,而不是他今后的功勋会有多大。”
顿了顿,蒙恬目光好似能穿透营帐一般,先看了看东边又望了望西方,沉声道:“今后诸胡很有可能会都灭在他的手里。
于兵道上恐怕不亚于武安君,也不亚于老将军。”
李信又一次惊得瞪大了眼睛。
蒙恬隐隐透出的意思是他之前没想过的。
而将黄品与武安君和王翦相提并论,更是让他觉得实在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