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足圆鼎真是光润!”
“簋也是如此,虽比不铜料制成的,但却比陶土的强上不知多少。”
“别管什么料制成的,就看看这花纹,简直能留着传家。”
“这杯也着实不错,杯壁上大红色的花纹看着就喜庆。”
“哪一个都是又亮又滑又润,既悦目用起来也极为顺手。
不过就是行军与战时不得用,既不如木碗不惧颠簸,也不能如铁釜一样直接架到火上。”
“砰,砰砰!”
“砰,砰,砰!”
一众屯军将领与黄品打交道的少。
没经历过时不时就鼓捣出个物件带来的那种冲击感与洗礼。
看到突然间出现的瓷器惊讶之余,全都纷纷议论起来。
李信则是已经习惯并且免疫了黄品随时都有可能带来的惊喜。
不管黄品鼓捣出什么物件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这个理所当然只针对于他自己。
听到居然有人说这些瓷器不如木碗,也不如铁釜,瞬间就抬起护犊子模式。
拿起两个搪瓷盆对着一众将领就是一顿乱撞。
当一众将领的目光落到手里的搪瓷盆上,并且脸上都是惊愕之色。
李信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放下一个搪瓷盆后,将另一个抛给了黄品,“正巧肚子饿了,把炉灶端来拿这个给我煮些面吃。”
黄品对李信的举动都无语了。
好歹也是当过大将军的人,这显摆的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简直是一眼凡尔赛。
再者真这么护着他,倒是同意他的意见啊,哪至于闹到蒙恬这来。
接过蒙恬递过来的搪瓷盆,黄品撇撇嘴道:“大热天的在大帐里煮面,还怎么待人。
您再忍一忍,等正事商议完了,再给您拿这个煮。”
原本一众将领对李信的故意显摆就没有任何不满不说,还从惊愕变为了欣喜。
从黄品口中得到了确认,一众将领瞬间就将目光落到李信放下的那个搪瓷盆上看了过去。
过了几个呼吸后,更是不约而同的立刻起身围了上去。
抬手邦邦乱敲了一阵,确定确实碎不了,一众将领挨个将搪瓷盆过了一遍手。
估摸出分量后,眼中的目光全都变得异常明亮。
先是集体刷刷了一阵黄品,随后将目光全投向了蒙恬。
虽然没人说一句话,但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蒙恬对搪瓷盆同样是既惊骇又欣喜。
他虽然没亲自上手,但下边将领拿起来的极为轻松,一眼就判断出搪瓷盆极为轻便。
制得再大些,可以交给每屯的伙夫,用以烹制一屯军卒的饭食。
制得再小些,若是给每个军卒都分发一个,在没有伙夫的情况下也能烹制出饭食。
既携带方便,又结实耐用。
在众将看过来后,蒙恬十分干脆的对黄品询问道:“既可当鼎又可做簋盘,于军中大为有利。
能否制得再大或是再小些,分发给军中。”
“烹制一屯袍泽的饭食用它肯定是不行,还是用铁釜最为合适。
不过现在工室那边的活计太多,暂时顾不上铸铁釜。”
先给蒙恬解释了一下,黄品转身走到了营帐门口,对一直侯着的黄荡手里接过一个布袋。
走回营帐正中从布袋里掏出两个大搪瓷茶缸递给蒙恬,黄品继续道:“这个才是给屯军每位军卒用于吃食上的。
战时与行军时的军粮都是豆面与其他米面蒸熟压制而成的。
急迫之时只要兑上水装在这里就能饱餐一顿。
不急之时也可从容架在火上吃上热食。
旁边又有把耳,拿绳子系在身上极为方便。
至于无足的搪瓷盆,可用于洗脸洗脚打理个人清洁。
骑士也可将其给战马饮水,比皮革与浸油的丝缯要方便的多。”
随着黄品话音的落下,一直盯着蒙恬手里搪瓷茶缸的一众将领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
“安登君,此物可当真给屯卒每人配上一个?”
“敢问安登君,此物制起来如何,我右军将士要何时能用上?”
“安登君,左军可就在九原,年底前是不是左军都能配上。”
“我们对安登君早已神交已久,不比涉间与你的情谊差。可不能厚此薄彼。”
“没错,我们哪个都不比涉间与安登君的少。
况且哪一军又都是屯军,望安登君万万莫要只顾左军。”
“安登君行事历来以公为重,九原虽同为边地,但如今还算安稳。
右军所在的辽东状况则大不相同,东胡时常袭扰不说,冬日也更为苦寒。
念在……”
右军领军裨将梁左话还未说完,其他的一众将领立刻眼角抽动着纷纷打断。
“哎,哪一军不是处于苦寒之地,硬要说最苦的地方,还得是渔阳郡。”
“你们两个这话说的可没意思了,难道云中与雁门就是日子舒坦之地?
安登君万万不要被他们给诓了,左军与后军才是相互表里且处在最为困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