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民若浑浑噩噩受人蛊惑,当以教化开启民智。
可现在的儒者,只站你们自己这边。
打着为民的幌子,逼迫君王给你们权势。
可也不想想,整日只知道窝在屋中连个村乡都没治理过的人,谁敢放权给他。
这就如同黔首与屯军都是成丁的男子,都有胳膊有腿。
可真让两边拿着长剑对打,死的是谁那是显而易见之事。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从来不去想。
一旦不顺着你们心意来,就在底下搞些龌龊之事。
直到顺了你们的心意方才罢休。
这与大盗有何区别?”
用力拍了拍邓行的肩头,黄品起身道:“死容易,知耻而后勇难。
你若还真当自己是个儒生,那就按我所指的四志去做。
只要做到任意其一,你都堪称真正的当代大儒。
若是还认为你们做得对,这番话就当我没说过。
不过到时候别家将你们淹没之时不要后悔。”
“行,听君解惑与传道,不敢再轻易言死。”
缓过来的邓行恭敬地跪地叩首后,眼圈湿润着继续道:“但已触犯大秦律令,不罚不能服众,更不能示世间至理。
行,余生都将以刑徒之身追寻先贤四志,以正儒学之道。
还望君成全。”
“哈哈哈哈,糊涂的徒儿!
为师肚里有那么多至理大道你不去学,居然听这个半胡儿的。
哈哈哈,真是荒谬,真是荒谬。”
听了邓行的话,身体一直软的如同烂泥的淳于越突然挣脱弟子的搀扶,边大喊大叫跑了过来。
伸手想要拉起邓行,可拉了几下根本拉不起来,淳于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跟个犯浑的孩童一样,来回蹬着双腿嚷嚷道:“你这孽徒,为师来拉你还不起来。
难道你不想跟为师学先贤四志了吗?”
登了几下腿,淳于越猛得抬手指向黄品,脸上带着疯癫道:“这四志乃是我苦心所想所创,居然被你这半胡儿偷了去。
偷走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迷惑的弟子,真是好不要脸。”
邓行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接连蠕动了几次嘴唇,却始终什么都说不出。
只能表情痛苦的对着淳于越再次恭敬地叩首。
邓行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黄品便懒得揭穿淳于越拙劣的装疯卖傻,只是挥手让短兵将淳于越架到了远处。
而接连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也终于让各学之人从惊愕中缓了过来。
论拳头打不过黄品。
论嘴皮子,也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论心思,更是比人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就连引以为傲的先贤至理,也同样没人家悟得透彻。
若是换了旁的学首,恐怕都会被尊为当世圣贤。
更何况虽然各家学说与主张不同,但殊途同归。
因此各家的学首十分干脆也十分有默契的同时躬身行礼。
并且齐声喊出了方才邓行所说的谢君传道解惑。
场面看起来又诡异,又显得极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