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米稚的到来意味着大泽已经有了一定。
李信的到来则意味着对他深似大海、厚似巨山一样的关爱与情谊。
窝在山口这么久,两人的到来对黄品而言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不过迎出去看到同是还未下马的塔米稚将脊背挺得笔直,俏脸俞发的明艳动人,李信则满脸疲惫,甚至腰杆都略微驼了一些,黄品心中瞬间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给您传信了,怎么还是折腾过来。”快跑几步拉住李信的马缰,黄品眼角略微湿润地继续道:“入帐后先暖暖身子,我给您包包子吃。”
“我来就是为了吃包子?”
怒喝了一声后,李信扬起手上的马鞭想要抽下去,但终究是舍不得。
举了几个呼吸,李信将马鞭猛得往地上一扔从马上跳下来,抬脚边踹向黄品边怒声道:“你说的谋划大泽就是这样的谋划法?
知不知道一个小差错就能让三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事成,也掩盖不住你已经飘飘然起来!
打了几仗就觉得天下没人能比得上你?
形势于己有利之下却行绝境之事,是谁给你的胆子?!
别忘了你只是九原郡尉,不是左军的领兵之人!
真把三万屯军丢在这里,你即便是死了这事都不算完!”
连接踹了几脚,李信还是不解气,捡起地上的马鞭又一次扬起,结果却又一次有些下不去手。
看到后边不远处的李超缩着脖子咧着嘴不敢靠前,李信的火气变得更旺。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李超跟前,马鞭毫不迟疑地就抽了下去,“他疯,你就不知道劝劝?
他只是聪慧,不是神仙下凡,什么事都能由着他?”
“哎呦,疼,疼!”
李超被抽得喊了一声后拔腿就跑,边跑边欲哭无泪道:“他是郡尉,我只是临时的行军司马。
我怎么能管得了他,阿翁您讲讲道理行不行。
再者,我才是您亲儿,舍不得抽他就来抽我。
我这心都要碎了。”
“你连心都没有,还能碎到哪去?!”
火气没彻底发出来,李信追着李超边跑边继续怒喝道:“不是万事都顺着他才叫兄弟。
他有错处时敢说出来,敢动手制止才叫兄弟。
他能行险事,一半的错在你身上。”
黄品间李信是真抽,牙花子一阵发疼。
不但又把李超给连累了,追着亲儿子打也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您抽他身上那一鞭子,就跟抽在我与超兄的情谊上。”苦着脸追上李信,黄品抓住马鞭道:“您若今后想让我俩生出嫌隙,您就继续追。”
李信停下脚步松手任由马鞭被黄品抓过去,冷哼一声道:“万一谋划败了,我连打都没打再打他!
若是真在意他,你就不该这样犯险!
领兵之将需要的是该勇时勇该稳时稳,而不是不顾一切的鲁莽!”
环视了一圈四周,见有些短兵已经开始围观,李信压下火气转身走向大帐的同时,对同样缩着脖子的王昂、孟西以及刘德等将领一挥手,“都是些被功勋迷昏头的货色。
都赶紧入帐,该交代的与你们交代完,挨个与你们算账。”
黄品见李信有正事要说,先对塔米稚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随后赶忙对李超挥挥手,一同跟着进了大帐。
看到李信拿出一摞文书,黄品有些恍然,凑过去笑嘻嘻道:“朝堂那边的动作真够快的。
居然赶在您过来之前就把封赏给下来,怕是都没核验过。”
李信斜了一眼黄品,将文书交给李超,示意给众将发下去,撇着大嘴道:“九原什么时候做过冒功之事。
若真出了那样的差错,你我的脸面都没处放。”
朝着帐外努努嘴,李信再次哼了一声,语气变得复杂并且压低声音道:“陛下对你的厚爱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塔米稚除了会是月氏的女王,还被册封为塞宁夫人。”
看了看有些错愕的黄品,李信微微摇头,将嬴政的传信递过来继续道:“塔米稚将纳入黄氏的宗谱。
而白玉是随你被收为假子后纳入的嬴氏宗谱。
可以说她们两个都是你的正妻。”
接过传信在手里掂了掂,黄品眉头拧到了一起。
政哥对他是真没得说。
但一人两身份,是违逆大秦律法的事,而且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假,还不如什么身份都不给。
不然今后早晚会被人所诟病。
“陛下对我确实真的厚爱。”将目光看向李信,黄品眉头皱得更深道:“可我怎么感觉这并非是好事。”
“劳功的赏赐都看到了吧,想乐都回各自的营帐去乐。
不过今后再这样任由他犯险,我会让你们一个都乐不出来。”
挥手让众将下去,李信对黄品脸色猛的一凝道:“你想的没错。
连同赏赐下来的还有对屯军的命令。
直道的修筑不再如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要尽快筑成。
整个北境都要围绕着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