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上的一道道移动的黑线没有给李超过多的思考时间。
当他咂吧出来一些滋味儿的时候,黄品已经率先下了营墙,骑上大黑马迎了出去。
李超只能暂时将一肚子的话压下去,心情沉甸甸的赶忙追了上去。
秦军的旗帜尚黑,不管哪一部的旗帜都是黑底金字。
区别各部是以旗上绶带的颜色为主,以及各部军卒佩戴的同色羽饰。
但黄品觉得这样不够显眼,除了书写亲字以及画着玄鸟图案的旗帜外,各部的主旗直接换了颜色。
黄品为主将,自然要打土黄色的将旗。
除此以外,为了更显眼一些,黄品还特意让人制作了几面写着尉字的大旗。
而当土色旗与尉字旗出了营盘呈现在营门之前。
对这些旗帜熟识的塔米稚,以及率领左军的习林等一众将领不敢有任何怠慢,全都磕马加速疾驰过去。
“拜见将军!”
领着十几个万夫长与千夫长先赶过来的塔米稚下马先是极为郑重行了一礼。
随后扬起俏脸对黄品微微一笑,白蓝分明的美眸中带着俏皮与邀功的目光继续道:“大泽七万勇士,听将军号令!”
看到塔米稚或许是出于威严的缘故,身上还是穿着甲胄。
以及俏脸上不管如何洋溢着笑容,依旧掩盖不住疲惫,黄品心头猛得一抽,生出一股心疼之意。
抿了抿嘴,先对塔米稚身后同样郑重的十几个月氏将领在马上回了一个揖礼,黄品从马上跳下来。
大步走到塔米稚的跟前,抬起胳膊先是摘了塔米稚头上的兜鏊,随后掏出帕子毫无顾忌的替塔米稚擦拭汗水。
这样亲密的举动,不单是十几个大泽各部的头领一阵眼晕,就连塔米稚都有些晕乎起来。
看到塔米稚原本灵动的眼眸有些发滞,并且逐渐开始出现一层雾气,黄品先是轻叹一声,随后用力把塔米稚拥在怀里,“待廊地的战事平息后,不管是留下还是跟着我,都由你自己决定。”
黄品的话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甚至还有些许硬邦邦的。
但听在塔米稚的耳中,却感到格外的甜蜜与激动。
因为话中真正的含义不单是彻底相信她,更是在给她一个解释。
这个拥抱不是做给各部的头领看的,而是将她真正当做了一体的夫人。
察觉出怀里的塔米稚身体在轻轻发颤,黄品嘴角勾了勾。
带着笑意矮身更加大胆的在塔米稚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黄品拉着塔米稚走到了十几个大泽各部头领跟前。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你们应该对我并不陌生。”
黄品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话却说得极为霸气。
目光逐一在十几个人的脸上扫过,黄品握住塔米稚的手举在身前,“在她成为你们的王之前,她已经是我的夫人。
是被大秦始皇帝册封的塞宁夫人!”
顿了顿,黄品收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所以你们不要认为是在帮我,或者是在帮大秦做事。
而是我与大秦的锐士与你们在一同帮她做事!”
说到这,黄品先对塔米稚示意将话给翻译过去,随后对身后的黄如一挥手。
待黄如与几个短兵将早就准备好的十几个精美木盒从驮马上捧过来,黄品亲手给每人都塞过去一个木盒。
当十几个大泽各部的头领带着疑惑打开木盒,看到里面装着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发出闪亮光芒的水杯时,全都将眼睛瞪得老大,并且惊得张大了嘴巴。
“天啊!”塔米稚也是第一次见到玻璃杯,惊呼一声后,带着心疼与吃味的看向黄品,“太贵重了,这堪比无价之宝!”
黄品当然明白塔米稚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又一次握住塔米稚的手,并且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示意稍安勿躁,黄品沉声道:“他们选择了对先王与你的忠诚。
而唯有这些无价之宝才能配得上他们的忠诚。
这是他们该得的。”
将目光投向眼中开始透出炙热的一众头领,黄品抬手指向木盒里的玻璃杯,语气带着铿锵道:“当你们得忠诚变得牢不可破时,这样的至宝还会有!
当你们勇往无前的跟随你们的王征战沙场时,这样的至宝同样还会有!
当你们用敌人的鲜血证明了你们的勇武时,这样的至宝更是还会有!”
抬手在塔米稚的胸甲上敲了敲,黄品语气从铿锵变为了诱惑,“你们手里的至宝只是个开始。
当你们取得足够的功勋后,这样的至宝你们也可能会有。”
顿了顿,黄品脸上又一次露出笑意,让塔米稚把话翻译过去后,继续道:“耀眼的杯子只能带来固定数目的财富。
而身上无法破开的铁甲,才是更多财富的来源!
今后我希望能给你们每一个人都亲手送上这样一套的甲胄!”
黄品抛出去的这个饵,要比玻璃杯更为炸裂。
但凡是领兵,没有一个能拒绝好的甲胄,尤其还是这种既精美好看,又能将全身都包裹住的甲胄。
在听了塔米稚的翻译后,全都激动的嗷嗷怪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