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延闻言，轻笑一声，低头看手机。
戚沁心躺在床上，想起那块破碎的砚台，不由心疼起来。
那块砚台有古人的题词，无论是材质还是款式，都属精品。
只是年代久远，灰尘沁入，看上去破旧了些。
她本想买来送给师父，可惜……
摔碎的她可以修复，就怕再回去找东西已经不在了。
戚沁心不由叹气。
赵正延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
盯着手机声音慵懒：“杨敬这小子瞎搞什么，这么块破砚台捡回来干嘛。”
砚台？
戚沁心眼睛一亮。
忘了手上的针管急急起身。
瞬间，输液管里回了一抹鲜红。
戚沁心疼得低叫一声。
赵正延皱眉，看她。
戚沁心指着小圆桌上用报纸包裹的东西。
“那个……”
赵正延揭开报纸，还真是那块摔成两半的澄泥砚台。
“不要，扔了？”他故意逗她。
戚沁心自然不答应：“不能扔，我可以修复好。”
“砚台也能修，你无所不能啊。”
戚沁心也不确定，对方是夸她，还是讥讽她。
这时，赵正延手机响了。
他出去接电话。
病房安静下来。
戚沁心独自躺在床上，心头落寞。
她一夜未归，手机静得跟摆设一样。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
来，已是正午。
手上的针管已经拔掉。
戚沁心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她走到窗户边，透过玻璃望着外面。
赵正延坐在楼下花园抽烟。
她以为他回去了，没想到在医院陪她这么久。
戚沁心静静地看着他。
赵正延长相突出，气质高贵。
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赵正延似乎感受到灼热的光线。
抬眸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隔空对视。
戚沁心脸红心跳，急忙避开。
赵正延唇角轻勾，掐灭烟头，起身离开。
戚沁心以为，他过来找她。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杨敬。
“戚小姐，出院手续办理妥当，我们走吧。”
戚沁心点头，想问赵正延，又不好意思。
将破碎的砚台装进挎包，跟着杨敬出了医院。
直到上车也没再见赵正延。
杨敬看出她心思，“赵总有事先回去了，让我送你。”
戚沁心微笑道谢，转脸向窗外，神色黯然。
……
车子停在戚家门口。
戚沁心再次向杨敬道谢，下车，微笑目送对方离开。
戚成明和周美兰在二楼阳台，将一切收进眼底。
戚沁心进门，两口子也下楼来。
“昨晚跟赵正延在
一起？”周美兰语气中难掩兴奋之意。
戚沁心心里不舒服，再加上她一夜未归，家里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情绪就更差。
“你们希望我勾引赵正延，嫁入豪门，好飞黄腾达？”
戚成明面色一僵：“什么话？”
周美兰连忙打圆场：“女儿，怎么能说勾引？你们都是单身，正常谈恋爱呀。再说，我们哪里是为了自己，这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戚沁心只觉得心累，懒得说话。
“趁机会赶紧要个孩子。对了，你上个月姨妈几号？”
戚沁心怔住，这是亲妈说出来的话？
“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赵正延不会看上我的。”
说罢跑上楼去。
躺在床上，戚沁心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能理解戚成明和周美兰的想法。
从她出生，周美兰就在有钱人家当保姆，看惯了有钱人的奢靡生活，心有向往也正常。
可惜她姿色平庸，双商又无明显优势，豪门梦不切实际。
戚沁心生来性子倔强，那次亲密接触后，赵正延便再没提及。
可见自己在对方心里并无特别。
洗了个澡。
戚沁心便将心思转移到那块摔碎的砚台。
两块拼接，可惜无法严丝合缝。
想要修复完好，原料必不可少。
上好的澄泥原料矜贵，来自黄河下游冲积形成的胶泥，一般市面很难买到。
戚沁心想着只能等得空之际，亲自跑一趟原料产地。
……
周一上午，戚沁心打车到淘乐行。
秦茂一早就在店里忙开了。
戚沁心换了工作服，过去帮忙。
秦茂在货架上摆了几件古瓷，大多是明清时期，器形多样。
有青花缠枝花卉纹碗、粉彩蝶恋花纹荷口瓷罐、粉彩花鸟纹赏瓶、墨彩竹梅石榴尊等等。
又将一些古钱币、玉器一一摆放在玻璃展示柜中。
墙上也挂上几幅明清名家的水墨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