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周阳不爱听,他自信人缘很好,尤其深受女孩子欢迎。
……
赵正延放心了,开车离开。
下午。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拿着幅古画到淘乐行,问能不能修复。
秦茂摊开画,打眼瞧着,连发几声叹息。
“可惜,可惜,好画,怎么会损坏成这个样子?”
年轻画主解释道:“农村老房子潮湿,画压在箱底无人问津,时间一长,水痕虫洞就多了。”
秦茂为难:“这种受损程度,修复完好有点困难。”
他有自知之明。
“大概能修复到什么程度?”画主询问。
“我估计也就能修复一下水痕和虫洞,至于磨损之处,实在无能为力。要不,你再去别家问问,万一有大师藏龙卧虎……”
画主叹气,收起古画,“我是一路问过来的。”
秦茂只能替画主惋惜。
“古宝轩的周老板说,你们淘乐行有技术精湛的修复大师。”
画主错认成秦茂,既然人家说只能修复六成,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师。
秦茂纳闷。
他和古宝轩素无来往,自己在古玩界也没什么名气,怎就被称作大师。
“我来试试。”戚沁心说。
画主惊讶打量着说话的女孩,不过也才二十出头,脸上稚气未脱,怎就敢自告奋勇?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过来取画。”
秦茂拉着戚沁心到后台说话:“小戚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戚沁心笑了笑:“我知道。”
“知道你还答应人家。你别看那画破旧不堪,可它珍贵值钱啊,万一修坏了,家底都得赔光。”
秦茂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戚沁心有把握,就算不能修复到原始模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秦茂见戚沁心很坚定,就不再劝了。
反正修坏与他无关。
画主见两人出来,就问:“商量好了?确定能修?”
戚沁心收下画:“一个星期后过来取。”
画主应下,为了保险起见,他建议签个合同。
合同内容自然是古画修坏后的赔偿问题。
戚沁心自然没问题。
签了合同,人才放心离开。
秦茂看着戚沁心直摇头,内心独白:“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
戚沁心不以为意,拿着画去二楼工作室。
工作室的设计居然跟赵正延家一样。
宽大的花梨木桌,修复工具,如同从赵家复制过来的。
秦茂上楼,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
对于刚才的合同内容,他心有芥蒂。
叹气:“你就是年轻气盛,爱出风头,你说这画要是修坏了,赔得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
话虽不中听,可出发点是为她好。
他也不想好好一个年轻人,因为一时的冲动酿下大错。
戚沁心宽慰店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安心下楼喝茶吧。”
秦茂走前还在摇头。
关上门,时间紧迫,戚沁心全心投入修复工作中。
……
转眼一周过去。
画主过来取画。
秦茂担心地看向二楼,他也不确定古画修复如何。
一周下来,戚沁心除了上厕所和上下班,几乎不出工作室的门。
……
戚沁心拿着画下楼。
画主迫不及待的摊开画,和拿来时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图绘山水春景,远山有勾无皴,施以青绿,白云升腾,江树吐绿,游人欣欣。
他不敢置信:“这……这是我的那幅画?”
戚沁心挑眉,请他验证。
秦茂咂咂嘴,轻抚画面,惊叹:“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技术,真是刮目相看。小戚,你师承何处?”
戚沁心轻笑。
她师父,可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最出名的修复大师——张世凡先生。
早些年颠沛流离,身体欠佳,后就退隐江湖了。
但这些,师父不让说。
画主确定真假后,爽快付了款,拿着画满意离开。
一个月后,画主就带着古画参加了一档鉴宝节目。
并在节目中无意提到修复师“戚沁心”的名字。
自赵之鋆大寿那次,戚沁心的名字在上层名流中传开。
这次,更是传遍了整个古玩界。
从此,淘乐行的生意火爆到需要提前预约。
戚沁心也忙得不可开交。
……
古宝轩的生意被淘乐行比下去,不高兴的自然是贺兰。
周尧被她抱怨了好几天,心情也不佳。
一早,贺兰就下发最后通牒:
古宝轩的生意要是不能起死回生,就要转让他人。
周阳见大哥愁眉不展,忍不住打趣:“饭煮软了,也挺伤胃。”
周尧垂眸,盯着手中一块浑体通透的翡翠,语气寡淡:“做好你自己的事。”
周阳挑眉,凑到大哥耳边轻问:“后悔过吗?”
周尧眼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