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虽小,但能直直感受到爸爸对自己的不喜欢。
他更拘谨了些,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赵正延看到这样的孩子很生气。
就觉得他将来无法适应复杂的社会,无法生存。
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连呼吸都是错的,横竖不顺眼。
赵之鋆从楼上下来。
刚好看到父子僵持的一幕。
可怜的重孙,小小身躯靠着沙发站着,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眼神弱弱的,像是等待宰杀的羔羊。
而赵正延坐在沙发上,目光冷峻,犹如没有感情的猎户。
赵之鋆看不下去,走过来将安安抱入怀里。
安安很喜欢祖爷爷,在他怀里,绷紧的小心脏一下子放松下来。
赵之鋆慈爱地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安安,告诉爷爷,你爸爸又怎么欺负你了?”
安安抬头看着赵正延,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赵正延冷哼,觉得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他,根本喜欢不起来。
赵之鋆瞪了赵正延一眼,安抚安安:“乖,告诉祖爷爷,祖爷爷帮你教训他。”
安安睁大圆圆的眼睛,眼里蓄着晶莹的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赵之鋆看着一阵心酸。
要不是离得远,手里的拐杖够不着,他非得给
赵正延一闷棍。
“祖爷爷,我想让爸爸跟妈妈结婚。”安安壮着胆子说。
赵之鋆愣了下,随即叹息一声。
不正常的家庭关系,给孩子造成的影响不容小觑。
安安这么小,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为父母的关系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
赵之鋆不由心疼地抱紧安安,同时转脸向赵正延:“听到没有?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你赶紧向梦余求婚,下个月就举行婚礼。至于婚房的事情,我会交给你叔叔去办。”
赵正延不想说话,默默瞪了眼安安后,起身去洗手间洗簌。
要不是赵老太太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他回这边老宅住下,这个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洗簌好后,赵正延就拿着车钥匙出门。
陈梦余从楼上下来。
刚刚安安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失望的是赵正延竟然无动于衷。
显然孩子是拿捏不住他了。
陈梦余是又急又气。
不过在赵老爷子面前,依然表现得通情达理。
“梦余啊,是我们赵家对不住你。”
赵之鋆感到脸上挂不住,自己孙子不听话,他说再多,施加再多压力也无用。
他也无可奈何。
陈梦余流出眼泪,委屈难
过地说:“爷爷,我没事。”
赵之鋆叹气,让安安拿纸巾给陈梦余擦眼泪。
安安听话,但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什么,惹妈妈生气。
每次妈妈难过的时候,他想安慰,换来的却是一顿打骂。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能是妈妈不喜欢他吧。
安安只有在外婆外公祖爷爷祖奶奶这里,才会被疼爱,才有电视可看。
陈梦余当着赵之鋆的面,脾气才有所收敛。
对安安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
安安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能获得短暂的母爱。
陈梦余擦了把眼泪,将安安抱在怀里,“爷爷,我看,我还是带着安安回家住好了。”
她在赵家,赵正延根本不与她同房。
赵正延总是有各种借口不回来,连和孩子亲近都是少之又少,甚至根本不搭理。
陈梦余觉得是自己失算了。
以为怀了赵正延的孩子就能奉子成婚。
哪知,2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戚沁心要回国的消息。
想到这里,陈梦余的手不由握紧。
赵之鋆连叹了几声,想着在生意场厮杀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被哪个大风大浪给难倒过。
现如今,却对难调和的家事无辙。
“梦余啊,下个月你和正延就举行婚礼。”
虽说赵之鋆语气坚定,可没有赵正延这个主角首肯,就算架着他到婚礼现场,又能怎样?
以赵正延的脾气,不愿妥协的婚姻,他总有千万种办法躲掉,更何况他已经拖了两年。
要是在婚礼现场,当着众多来宾的面被抛弃悔婚,岂不是更丢她陈梦余的脸。
陈梦余苦笑了下,轻轻“嗯”了声后,让安安去赵之鋆那边。
和赵之鋆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
川旗律师事务所。
张惟川正在查看一个案件的卷宗。
助理敲门进来:“张律师,有位陈小姐找你。”
陈小姐?
张惟川纳闷,“请她进来。”
陈梦余出现后,张惟川吃了一惊。
他和这个女人并无太多交集,怎么忽然找上门来?
张惟川请陈梦余移步茶几落座,吩咐秘书泡了两杯茶进来。
陈梦余心事重重,看来是找他有事。
正想着。
陈梦余开口了,“张律师,帮我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