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余内心莫名一紧。
这句话对她来说,好像不是祝福,而是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陈梦余自然联想到刚刚和陈绍廷的谈话。
她更加忐忑起来。
看向戚沁心的眼神,也从嘲讽变成了憎恨。
戚沁心见对方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就喊厨房洗菜的张夭夭。
张夭夭立马拿着炒勺和菜刀冲出来。
她在厨房可是随时准备着,但凡陈梦余有一点不规矩的行为,她手里的家伙可就不客气。
陈梦余被这阵势吓得尖叫。
周美兰生怕出大事,慌张拉开门,一把护在陈梦余面前。
张夭夭愣了下。
“阿姨,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该护着的人是你女儿,不是她,是她想欺负沁沁。”
周美兰恍然意识到什么,解释:“阿姨这不是怕你冲动,作出傻事。”
张夭夭笑了,将炒勺撂到肩上扛着:
“阿姨,就你刚刚那个冲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陈小姐才是你女儿。”
瞬间,时间凝滞了几秒。
周美兰和陈梦余的脸色在肉眼可见中微妙起来。
陈梦余见状,只能识趣地离开。
张夭夭走过去,朝门外啐了一口,将门关上。
再回头看周美兰。
周美兰已经收敛了她刚刚展
开双臂誓死保护陈梦余的那个架势。
“阿姨,你跟那个陈小姐熟得很嘛。”张夭夭忍不住调侃。
周美兰面色深沉,“陈小姐怎么说她也是客人,客人来家里,你拿着炒勺举着个刀,像什么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人家都欺负到你女儿头上了,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呀?”
周美兰呛了下。
她对这个张夭夭是没辙,打不过,也骂不过,索性图清净躲回了房间。
戚沁心接走张夭夭手里的家伙,进厨房做饭。
年宝被客厅那声尖叫吓醒了,光着脚下床。
眼睛湿湿的,在见到大人那刻才陡然将憋着的委屈哭出来。
张夭夭心疼得过去抱起年宝,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唱着:
“年宝乖,年宝不怕,阿姨抱着年宝找妈妈。”
年宝这才止住哭声,看到妈妈后,小小一只就往妈妈怀里钻。
“那个陈梦余找你做什么?”张夭夭八卦。
戚沁心苦涩一笑,“说是要跟我谈赵正延的事。”
“那你跟她谈了吗?”
戚沁心摇了摇头。
她现在的心情很乱,心里完全没谱。
三天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不得而知。
……
赵家书房里。
赵正延站在宽大的书桌前,向
在坐的赵之鋆郑重声明:
“爷爷,陈小姐愿意取消婚礼。”
赵之鋆掀起眼皮看了赵正延一眼,他眸线清冷。
“为什么要取消?”赵之鋆声音情绪波动不大。
他压根就不相信,陈梦余一直期盼的婚礼说取消就取消。
“陈小姐认为我并不适合做她的丈夫。”
赵正延顾及陈家的声誉和陈梦余的体面,才没有将事实向赵之鋆全盘托出。
而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赵正延,你又在闹哪出?”
赵之鋆拿起桌面上厚厚一本古籍翻阅起来,他的心情完全不受影响。
赵正延叹气。
“其实您清楚,我和陈梦余并不合适。或许在您老人家心里,陈小姐压根就不是合适的孙媳妇人选。您看中的只不过是他们陈家的家世。”
赵正延的一席话说到赵之鋆的心坎上。
这两年来,陈梦余和赵家的来往不少。
赵之鋆对那个女人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陈梦余的性格并不像他最初了解的那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甚至在对安安的表现上,也是一个极不合格的母亲。
赵之鋆曾经不止一次有过放弃这门联姻的想法。
但赵老太太并不愿意。
赵老太太认为,赵家需要的
不是一个听话贤惠的孙媳妇,而是一个实力雄厚,背景强大的亲家。
只有这样的结合,赵呈风和赵正延叔侄二人才不会引发家族股权的争端。
赵之鋆年事已高,自然不愿意看到儿子和孙子之间的争夺。
如果联姻能息事宁人,他自然是没话可说。
赵正延注视着赵之鋆面部情绪的变化,他确定爷爷有在听自己说话,甚至有在斟酌。
他希望事情在可控制的时候得到解决。
而不是真要将他逼到婚礼当天,当着所有宾客和媒体的面,亲自宣布取消婚礼。
这样的做法,成本太大。
赵之鋆闷哼了声,抬起头与赵正延目光对视。
“正延,你认为陈小姐她愿意取消婚礼吗?”
赵正延仿佛在爷爷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但他毕竟不是陈梦余,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赵正延相信,陈绍廷会跟他妹妹说清楚。
陈梦余作为陈氏千金,她自然要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