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两口吧。”
谢婉如从怀里拿出一个肉饼,递到沈言之面前。
昏迷的沈言之爬起来便一把抓过去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一个肉饼下肚,谢婉如又递过来一个竹筒。
吃饱喝足,沈言之才有力气看清来人。
“谢……母亲。”
沈言之原本还在恼怒谢婉如之前不帮自己说情,可这肉饼下肚,便把之前的恼怒都给忘了。
“我们之间这般客气做什么,你受苦了。”
谢婉如含笑把沈言之喝过的竹筒收了回来。
“我是曾看护的人不注意,溜进来的,你乖乖的,很快就能出去了。”
谢婉如没有责备。
这让沈言之有些疑惑,沈默出事那天,谢婉如明明说过,不会放过他的,所以谢婉如没有为他求情,他也没有多想。
因为他和沈默,谢婉如本就更喜欢沈默。
“母亲……。”
沈言之眼眶湿润,眼泪哗啦啦的掉。
谢婉如听着这一声母亲,心底却没有半分的开心,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
“没事的,你大伯气消了也就算了,本来事情也都过去了。”
谢婉如化身慈爱的母亲,半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就是要让沈言之觉得,他没有错。
什么悉心教导,这一世,她谢婉如可不会再那样做,不是喜欢被人纵容吗?她谢婉如奉陪。
呵呵。
古磺城?
谢运收到的家书,谢婉如这一次点名的却是老大。
半个月前,谢婉如在心中叮嘱,让老二出行务必带着军医,老二果然就在追击敌人的时候,被敌人的陷阱伤了腿,要不是救治及时,天寒地冻的回来,那条腿肯定保不住。
而这一次,竟然只提到老大。
谢运隐约觉得,小女儿近来的家书,有些不简单,老大在古磺城镇守,他正要告诉女儿,他大哥有了意中人,已经仓促成亲。
“小妹这是要雨露均沾,下一次是不是就要轮到我啦!哈哈!”
谢家老三谢言霆笑得爽朗,手中把玩着刚从马背上解下的马鞭,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见父亲一脸凝重地审阅着信件,不禁好奇地凑上前去。
“父亲,何事让您如此沉思?可是小妹又来信了?”谢言霆一边问,一边自然地接过信件,目光快速扫过,脸上却渐渐浮现出惊讶之色,“古磺城?小妹怎么突然提到大哥了?”
谢运抬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的三子,原本定于三月回宣的计划,临时改为年前,因为他的独女谢婉如,说要与沈府那小子和离,他们谢家必须派人回去一趟,看看这小子做了什么,让他女儿竟然要和离。
当初这门亲事虽是女儿点头,可他也有私心,他不愿女儿嫁给高门世族,怕女儿受委屈,而自己不能及时护住她。
结果挑了个家境一般的,也顺了皇上的意思,断了他们谢家攀附世家的路,没找到女儿还是受了委屈。
明日老三就要出发,快马加鞭,五六日就能到。
这个时候,小女儿的来信就格外让人起疑。
“你小妹的家书,近来似乎另有深意。先是提醒老二出行需谨慎,如今又特地提及老大,我总觉得,她是在暗示些什么,可她人在宣城,又能知道什么。”
谢言霆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说,小妹是在提醒我们,古磺城那边可能有变?母亲,您别忘了小妹师从何处,她可是虚无山的弟子,江湖人走南串北,小道消息比我们知道的都多,兴许是她从虚无门那边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才隐晦的通知了我们。”
谢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有这个可能,你大哥仓促成亲,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但局势复杂,敌国蠢蠢欲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小妹向来心思细腻,她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
“那依父亲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谢言霆收起笑容,正色问道。
“你先准备一下回宣城的事,不要耽搁,我亲自去一趟古磺城,看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运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目光穿过书房的窗棂,望向远方,那里,是古磺城的方向。
“父亲,二哥的伤还没好,您若再离开荆城,万一有敌军入侵,会很棘手。不如我先去一趟大哥那边看看,若没事我立即启程赶回宣城,路上少歇息几趟就行了,而且就算了迟了,皇上知道我是因为不放心大哥才耽误,他也不会生气的。”
谢言霆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他深知家中目前的处境,二哥受伤,父亲若再离开,荆城的防务便显得薄弱。
而他作为家中第三子,既有责任也有能力去探清情况。
谢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沉吟片刻后,谢运缓缓点头。
“那你即刻启程,但切记,安全第一,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古磺城的情况,婉婉那边我会继续留意,你回去一定,定不能再让你妹妹受委屈。”
“是,父亲,孩儿明白。”
谢言霆恭敬地应下,转身欲去准备。刚迈出两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