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栀栀不肯去看心理医生,霍言钦又和文映轩谈了许久。
最终文映轩提出,让霍言钦给江栀栀安全感;
用陪伴和抚慰,慢慢治疗她的幽闭恐惧症。
首先就要从治愈她的“怕黑”,从关灯睡觉开始。
江栀栀被霍言钦突然的亲吻弄懵了。
她忘了挣扎,也忘了周围是让她恐惧的黑暗。
她仿佛喝醉了一样,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贴近他。
因为他的吻,比最亮的灯更让她安心踏实。
霍言钦确定她不再试图开灯,才放松了她,拿出拇指琴,轻轻弹奏起来。
江栀栀知道,她只要起身要开灯,就会被霍言钦阻止。
只好背靠着他的怀抱,静静听着他弹奏舒缓而简单的催眠
音乐。
没想到,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落地窗依然开着,旭日初升的光芒暖暖地洒进来。
江栀栀回头看了一眼霍言钦,只见他沉静地睡着。
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手里,还握着那个拇指琴。
她竟然在关了灯的情况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想起昨晚霍言钦的举动,她才明白,失眠和打消流言都是借口,他其实是要让她不再害怕黑暗。
江栀栀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在他的脸颊、鼻梁和眉毛上划过,眼睛里不禁雾气浓重。
“霍言钦,我们只是契约夫妻,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你,会让人轻易沦陷
的……”
这时,她注意到,霍言钦的睫毛忽然又颤动了几下,而且眼珠也在微微转动。
她吃了一惊,窘迫地退开好远。
难道他又是已经醒了在装睡?
她尴尬极了,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起身就跑进浴室。
霍言钦这才睁开眼睛,一颗心早已乱得像雨里的水坑,泥泞不堪。
听着江栀栀洗漱的声音,他慢慢起身,穿着睡衣走出了房间。
一大早,他却在书房里喝酒。
苏潇进来汇报事情时,说了一遍,霍言钦还是恍惚的状态,根本没听清。
苏潇偷笑,“钦少,昨晚上少奶奶把你的三魂七魄都吸光了?”
霍言钦看着酒杯里晃动的红酒,喃喃自语:
“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
乎……”
“却会因为别人寥寥几次悉心照顾,就动心吗……”
苏潇一愣。
“钦少,你在说什么?”
霍言钦回过神,顿时尴尬到结巴。
“没、没什么。”
他灌下冰凉的红酒,才冷静几分。
他似乎想得太远了。
六年前在墓园里邂逅的那个女孩,至今都没找到。
不找到她,他心里永远都有一个结。
想到这里,他突然说道,“苏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尽快找到六年前公墓的那个女孩。”
苏潇语塞,忍不住说道:
“钦少,六年了,如果那女孩想要让您负责,就不会扔了玉佩、突然失踪,不会让我们找这么久。”
“何况,您现在结了婚,跟少奶奶的日常相处也是默契又甜
蜜;”
“倒不如假戏真做,何必非要找以前那个女孩呢?”
霍言钦摇了摇头。
“万一她也有了孩子,现在说不定过得很艰难。”
“就算没有孩子,也有可能因为那晚事,留下心理阴影,像幽闭恐惧症之类……”
看着霍言钦始终走不出当年的那件事,苏潇直替他心酸。
“真希望六年前的女孩就是少奶奶,这样你和她、还有小少爷小小姐就大团圆了。”
苏潇是和霍言钦一起长大的心腹之人。
私下都是口没遮拦,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可此刻他无心的一句话,忽然像黑暗中闪电,让霍言钦心里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江栀栀,和六年前墓地小木屋里的女孩,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