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管家叹了口气,“少奶奶她让人整理了所有行李,连夜带着孩子们走了……”
霍言钦那两潭死水般的眼睛,突然瞠大。
“她、她去哪里了?”
苏潇咽了一口口水,壮胆道,“就是那个……高定工作室。”
他甚至不敢提及安德烈三个字。
霍言钦一拳砸向楼梯拐角花架上的雕像。
雕像砸落在地上,而他的手背上也溅出一条血线。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我没敢告诉钦少……”苏潇承认道。
霍言钦一把揪住了苏潇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
拳头在空中颤抖着,终于是没有打下去。
可他却觉得眼前一黑,往后仰倒,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钦少!”
主楼里乱成一团。
家庭医
生救醒了霍言钦后,想要替他包扎,他却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
被瓷片割伤的手,不停的流血。
他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根本不理会伤口,一味的灌酒。
苏潇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闵管家按住了他的肩膀。
“小苏,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这么多人,都抵不上二少奶奶啊。”
苏潇醍醐灌顶,急忙跑到别的房间给江栀栀打了个电话。
江栀栀刚做完一个工序,起来伸懒腰,就听见电话响。
看见苏潇的名字,她犹豫了几次,直到打第五个电话,她才接起来。
“喂。”
苏潇听见她的声音,直接对着空气就拜了起来。
“少奶奶,求求您快回来一趟吧!”
“钦少他昨晚住院,不知道你们搬走;”
“今晚回来一看,伤心得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摔得昏迷不醒!”
江栀栀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他摔下楼梯?苏潇,你应该马上打急救电话!为什么先打给我!”
苏潇忙说,“家庭医生来过,说钦少没大事。”
“可钦少不让医生包扎,这会儿头上还流血,我们都不能靠近……”
江栀栀气结。
霍言钦又闹什么幺蛾子?
自己头都破了,不上医院也不让人包扎?
可她知道了这些,又能做什么?
“苏潇,你应该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话,他现在绝不会听。你打120吧。”
说着就要挂电话。
苏潇忙说,“少奶奶,如果连您都见死不救,那我就没辙了。”
“我只能给小少爷和
小小姐他们三个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了!”
“苏潇!”
江栀栀怒不可遏。
“看我搬出霍氏庄园,你现在都敢威胁我了是吧!”
苏潇倔强地说,“少奶奶,您是唯一能救钦少的人。”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也得弄死我,我豁出去了!”
江栀栀咬牙切齿。
“好!我去!”
等江栀栀到了霍氏庄园,霍言钦早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按照她事先吩咐,苏潇让所有人都退出了主楼,包括闵管家。
走进房间,只见霍言钦躺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酒瓶。
剩余的酒倾洒在地上,湿了他的衬衫。
江栀栀都惊呆了。
两天没见,霍言钦的胡茬竟然长得那么长了。
但是她也发现,苏潇骗她。
霍言钦的
头也就是淤青,并没有头破血流。
只是手背上有一条五六厘米的伤口。
窄的地方的血凝固了,最宽的一段还在淌血。
苏潇帮忙把霍言钦扶上了床,就默默退了出去。
江栀栀打开医疗箱,拿出手术刀把霍言钦的伤口轻轻拨开,消毒、缝合,然后小心翼翼地包扎好。
没有打麻药,但霍言钦都没有疼醒。
她又憋屈,又痛心,咬牙骂道:
“就不给你打麻药!霍言钦,你活该!”
霍言钦衣衫被酒湿透,不处理要感冒。
她终究没办法事情做一半就放着,还是端来热水,脱下他的衬衫,轻轻帮他擦干净。
可擦着擦着,霍言钦似乎感觉到,忽然皱了皱眉。
他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喃喃念着,“江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