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怀疑,一夜的煎熬,在听见他柔声问候时,变成了无法言说的委屈。
江栀栀的眼眶一热。
“早。”
她的声音沙哑而哽咽。
霍言钦的心微微一疼。
她昨晚独自经历了什么,才会在听见他声音的时候这样委屈可怜?
他难过得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是他们之间却是几个国度和海峡的距离。
“栀栀,我想抱你。”
他柔声说。
听见这句话,江栀栀更难受了。
昨夜,如果他能接起电话,哪怕一个字也不说,她也不会心痛一整夜。
在她辗转反侧、瞪眼看天明的时候,他却睡得正酣。
现在跟她说什么“他想
抱她”?
她鼻子一酸,狠狠咬了咬牙。
“可我不想让他抱!”
“我只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出国之前,答应我和孩子,只要想你,给你打电话,你随时都会接!”
“可是昨晚我打了四五十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并且关机到现在……”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一夜的怨气,终于随着她歇斯底里的质问,稍稍发泄出来。
她心里那种堵得闷痛的感觉,也仿佛缓解了些许似的。
霍言钦听了,却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江栀栀的性子。
她平时不算多么沉稳冷静;
但对于感情,她向来克制,习
惯于有所保留,更不会这样直白的表达。
如果不是昨夜的事足以让她误会、不是霍言钦一夜失联、不是夜太黑太漫长;
她的冷静自持,也不会被消磨殆尽,临近崩溃疯狂的边缘。
他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光,或者让江栀栀亲手打。
但是他们之间距离那么远,即便说出来,也是徒劳无用的。
他压下快要发疯的思念,柔声说:“栀栀,昨晚那碗云吞是被一个女佣下了药。”
“但是绝对没有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
江栀栀才不要听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别玩文字游戏!什么叫‘我担心的那种事’?”
“你敢不敢说的
明确一点?”
霍言钦窘迫极了,瓮声瓮气地道:
“我和闵萱……没发生关系。”
江栀栀听了,还是不太相信。
“那为什么闵萱从你房间出来,浑身湿透,而你也没穿衣服?”
霍言钦眉头一皱。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苏潇告诉你的?”
要不是他打电话前,苏潇就识相地退出房间,现在肯定会被他一记眼刀给刀死。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苏潇!
不是他胡说八道,江栀栀也不会难受一整晚。
江栀栀冷哼一声,“苏潇也是实话实说,怎么,难道他不包庇你有错吗?”
霍言钦现在哪儿敢反驳。
“不是……我……”
“栀栀,苏潇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江栀栀接着又问,“你说你和闵萱没发生什么,那你的衣服是谁帮你脱的?”
霍言钦一听,立刻说,“衣服是我自己脱的。”
“闵萱扶我去冲冷水澡,根本没时间脱衣服,衣服全都湿了。”
“我换上睡裤后,上身披着条浴巾出来。”
“那时候虽然已经清醒,但还没什么力气,所以闵萱扶我上床。”
“躺下的时候肩膀上的浴巾掉了,这就是苏潇看到我没穿衣服的原因。”
“闵萱帮我开莲蓬头的时候,也被淋湿。”
“但是后来她就裹着浴巾退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