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霍老爷子做的那些黑心的事,江栀栀的脸色不禁冷了几分。
她又不是圣人,怎么能做到以德报怨,把霍老爷子对慕容家的种种算计一笔勾销?
尽管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霍老爷子骗取炉鼎,会影响江栀栀曾外祖父的治疗。
但霍老爷子暗中扶持江秦壮大势力,窃取慕容家的家产,害死了慕容清。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事实。
就算江栀栀为了霍言钦,不把对霍老爷子的仇恨迁怒于霍家其他人;
但是也不能放下仇怨。
否则她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外公外婆和妈妈交代?
更何况,那炉鼎如果真的能治疗血脉病,曾外祖
父、外公外婆和妈妈,本该长命百岁才对。
而不是代代早逝、和亲人生死离别。
江栀栀缓缓从霍言钦的手心里抽出手。
“面对伤患,我必须尽一个医生该尽的责任。”
“就算那个人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言语中的寒意,像是三月倒春寒时扑面而来的冰雪,让霍言钦心底一寒。
杀母仇人……
所以霍老爷子在她心中,和亲手杀害慕容清的凶手没有区别?
霍言钦就怕她会这样想。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回避霍老爷子对慕容家做的恶……
就在霍言钦沉默的时候,江栀栀话
锋一转问:
“你偷了那个仙鹤炉鼎,然后失踪了一天。”
“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我可以自己去问学长。”
这话锋转的太快,让霍言钦猝不及防。
她可真是很懂审讯中出其不意的手法。
而且她一猜就猜到,他偷了炉鼎会交给厉沫骞。
霍言钦自然不能让她直接去问厉沫骞。
她气势汹汹的去,定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厉沫骞只是尊重霍言钦的意愿,无谓让他再被江栀栀责难。
霍言钦只好点了点头,“是,我是把炉鼎交给了厉沫骞。”
江栀栀立刻兴奋起来,“那你们在一起一整天,研究出
什么了吗?”
“炉鼎是不是真的和慕容家的血脉病有关?”
霍言钦怕她知道他试药的事会担心,就淡淡一笑道:
“你自己也是医学家,难道不知道化学分析、药理研究这种实验,需要过程的?”
“一天就研究出来,你当厉沫骞是神仙?”
“太上老君练个仙丹还得七七四十九天呢。”
江栀栀听了,也不禁一笑。
“是我心急了。”
她丝毫也不怀疑霍言钦的话。
因为正常情况下,那个炉鼎对血脉病的治疗有没有帮助,至少要谨慎地观察很久。
她又怎么会知道,霍言钦有多急切?
只进行了几轮分析,结果
趋于稳定后,就开始临床试验了。
何况霍言钦体质本来就很好,用药后的不适应症,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江栀栀又怎么会多心?
这件事才终于糊弄过去。
看江栀栀这么高兴,霍言钦把她按回床上。
“你没睡多久,再睡会儿吧。”
江栀栀看了看他通红的眼睛,又看看这张狭窄的一米二单人床。
她往墙壁靠了靠,拍拍床边。
“你也是熬了两天两夜,你也睡会儿吧。”
霍言钦没想到,她不仅不因为霍老爷子而迁怒于霍言钦,反而还这么体贴温柔。
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顾不得床窄,立刻就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