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江栀栀透过玻璃窗,看见icu里的情形。
两位医生正在给老爷子换药。
霍言钦站在旁边,脸色异常苍白。
因为霍老爷子的伤口不小,尤其是髋关节处。
还没有拆线,伤痕犹如一条长长的蜈蚣,触目惊心。
冲洗过的血水、用过的棉球、绷带都被丢在床边垃圾桶内。
哪怕别人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霍老爷子有多疼。
但是这个老头子居然咬着一块白毛巾,一声不吭。
唯一暴露他有多痛的,就是他微微颤抖的眉毛和头发,以及他额头的冷汗。
霍言钦站在旁边,不时帮他擦汗,手都是颤抖的。
江栀栀本想冲进去问霍老爷子把江若栩弄到哪儿去了。
可看见这一幕,她哪怕再生气,再急于找出江若栩,也得忍忍。
等换药完毕,江栀栀才换好防护服,走进icu。
“栀栀,你来了。”
霍言钦看见她,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嗯,刚换了药是吧,我看看。”
江栀栀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霍言钦也没能发现她情绪并不好。
江栀栀查看了一下代班医生清理过的创口,又坐下来为霍老爷子把了把脉。
“不错,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
“伤口也很干净,一周内就能开始新生愈合。”
霍言钦微微一笑,夸道:
“你不但手术做的好,缝合得更好。”
霍老爷子换个药已经虚脱,靠在枕头上,
大口大口的吸氧。
就算现在想泼江栀栀冷水,也说不出话来。
江栀栀见他口干舌燥,就取了棉签沾了水,一点一点把他的嘴唇沾湿。
霍老爷子虽然不想当面再受她的帮助,但实在口渴。
忍不住抿了几下,只觉得这纯净水比琼浆玉酿都甜。
她这样的细心,霍言钦和厉沫骞都不及,更别提其他霍家人了。
霍老爷子心里也闷闷地,说不出地不痛快。
见他连句谢都不说,霍言钦说道,“我来吧,栀栀。”
江栀栀就把棉签交给霍言钦,站了起来。
现在霍老爷子嘴唇滋润,能说话了。
他瞥了江栀栀一眼,说道:
“言钦,警方到现在也没有反馈调查结果吗?”
“怎
么还让推我下楼的凶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一听这话,霍言钦和江栀栀两人瞬间就黑了脸。
江栀栀听着这老头子的不逊言语,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轻蔑地道:
“看来我不该喂你水,应该涂胶水。”
霍言钦把棉签往垃圾桶一扔,也不满地皱眉。
“爷爷,如果栀栀是伤害您的人,不用您说,警方已经把她带走了。”
“既然她可以站在这里,就说明她是清白的。”
“如果您再污蔑栀栀,我们立刻就走。”
霍老爷子知道厉沫骞回去休息,现在是霍言钦和江栀栀在这里陪护他。
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这才脸色缓和了几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江
栀栀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说道:
“我刚才就是从派出所过来。”
“警方已经对霍家那两个保镖和佣人,进行三十个小时的“疲劳轰炸”。”
“可惜他们仗着有‘苏孟龙’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替他们出面辩护,嘴巴严得很。”
霍老爷听了,脸色一沉。
“苏孟龙的律师?”
江栀栀道,“对,就是律所第一合伙人孟书怀的得意门生,罗琳。”
霍老爷子眼睛瞪得溜圆。
霍言钦也皱了皱眉。
“栀栀,刚才你去了派出所?”
“警方要通知这些,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反倒是让你亲自去一趟?”
江栀栀看了一眼霍老爷子,淡淡地道:
“警方叫我去,是为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