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杨真真穿上一套浅绿色缎面夹衣,让李姐为她挽了个少女发髻,又插上两个镶翠发簪,陪着杨松和林家两兄弟用早餐。
林家两兄弟眼睛都看直了,这还是威严的大师傅吗?
杨真真笑眯眯问道:“咋滴?我比这香菇包子还好看?”
小的那个脸颊涨得通红:“大师傅今日跟平日不一样,好看!”
杨松斥道:“不得无礼,吃饱了我们早点出发。”
杨真真道:“爹,不忙,店里这两天忙,您吃过饭后带着两位兄弟去帮帮忙,今晚我们提前过个中秋,明儿个再走。”
又对着林家两兄弟道:“谢兄弟们夸奖!你们是我大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待会可以去街上逛逛,给家里人买点吃的用的,没得钱就找我爹,我爹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杨松就笑:“作坊的钱你娘管得死死的,爹就靠你和杨虎长脸了。”转头对那两兄弟说:“下午没事就带你们去逛逛。”
杨真真就知道杨虎也给爹零花钱了。
杨真真昨天晚上给了杨松二十两银子,说他来来回回两处跑,身上没银子不方便。杨松不要,杨真真坚决要给,杨松说要个二两就行,杨真真就说让他去街上给娘和杨梅一人买个银簪子,杨松就惭愧又高兴地收下了。
刚吃过早饭,梁老爷和曾氏就来了。说老太爷一宿没睡,一早就带着孙子去买衣服了,要买件京城流行样式的。
杨真真笑:“梁杰那么可爱,穿啥都有气质,整老气了反而不好。”
曾氏道:“反正一会要先到大师傅这里来,让大师傅先掌掌眼。”
三人走出门,直接上了梁家的马车,直奔上次买人的牙行。
张牙人已经两三天没开张,正懒心无肠地和几个牙人谈着闲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张牙人!”
抬起头来就是一喜,那个出手爽利的姑娘又来了。
再看姑娘后面,是两个绫罗绸缎的青年男女,心下激动,忙殷勤迎上:“姑娘来了,上次买去的几人可好用?今天是不是需要买个丫鬟?”
杨真真笑:“你记性真好,一直记着我还差个丫鬟。我今天来不是买人,是要看个宅子,离金枝巷近点的。”
离金枝巷近的,离皇宫也不会远。来之前杨真真问了曾氏,梁家暂时不买奴仆,他们从大同县带了几个老太爷用熟了的仆人。
金枝巷周围的宅子可不便宜,这要做成,可是大生意,几个月不开张也够用了。牙人听了牙齿就激动地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有,有,有,待小的给几位选几套出来。”
当即曾氏就把需求说了,牙人把手中的资料翻得簌簌响,选定了三个宅子。
三个宅子一个三进的,一个两进的,一个四合的,就在金枝巷旁边不同的三条巷子里,步行到杨真真家里最远的也只要两刻钟。只是价钱着实不便宜,三进的要四万两,两进的要二万八千两,四合的要一万五千两。
三人也不说啥,只说先去看看。四合的门口是个菜市场,买菜方便,但人员流动杂了点。三进、两进的环境都不错,且宅内都是古朴带花园的。
牙人介绍道:“两进这个的前主人是个探花,原本在翰林院供职,后来外放出去了。家里本来有个老父亲留在京城,上月把老父亲也接到任上,这房子就空下了,也不愿出租,干脆就卖了,价钱就是定价,里面家具什么的都有。三进的这个前主人是个富商,做着大生意,因为生意周转才急卖的,这个地段的房子一般要四万三千两左右。四合的这个前主人……”
梁老爷打断牙人的话,四合的太杂乱,他不考虑。
其实是他听到探花,就已经决定要那个两进的了。三进的再好他也不会要,商人的房子,他不稀罕。
只是京二万八千两不是小数,他这次总共就带了只是二万七千两银票,这是家里除掉生意的全部现银。好在昨天大师傅把那一千两拒收了,不然这宅子都买不起了,只是买了宅子,难道就不用钱了?
京城的房子着实贵。在大同县,准备这些银票的时候,原本是想着买个三进的。
梁老爷思忖着,当着牙人的面也不好露怯。
到底曾氏反应快,笑着对牙人道:“我家老太爷好静,三进的有没有稍微偏点的?这附近两进的也可多推荐几处,我们比较一下。”
牙人心领神会:“如今要卖的三进的有几套。京城的房子就金枝巷这一带贵,靠西城门的比较便宜,有一套只要三万二千两,那边位置也算清净,那主家和我比较熟,如果看得起,少个几百两也是可以的。”
牙人又道:“附近两进的不多,东面四方街有一套,就是到金枝巷要走半个多时辰。偏的地方的两进不推荐,环境都不怎么好。”
梁老爷问道:“西城门三进之前住的谁?为何要卖宅子?”
“那家是做生意的,房子没问题,只是要用钱。”牙人干巴巴说完。
杨真真笑道:“张牙人,今儿个我专门带朋友来照顾你,做得成就是一桩大买卖,你要知无不言。”
张牙人尴尬地笑笑,勉强说道:“既然是姑娘介绍来的,我就说真话吧,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