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正在准备攀上日本人这棵大树,借助他们的力量,在江浙一带,干一番事业,在此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和日本人发生矛盾和冲突。”贾小林如实答道。
“可是如果日本人要是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怎么办?”洪云雷问道。
“一个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另外,你要密切关注杜云清的动向,听说他最近和山城戴老板走的很近,这件事一旦落实,我们就马上到日本人那里告发他,一举将他扳倒,这样一来,我们的宏伟大业,也就成功了一半。”
贾小林实话实说道,现在正是动荡的年代,谁敢乱搞,容易丢掉性命。
“是!师傅!一有消息,我就立马告知您!”洪云雷恭敬答道,转身离去。
江一帆将两个米店老板送走,看到几个队员已经把同福米号大门封住,就带人在富兴无线电料行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让一名队员把人都通知过来。
饭菜很快上齐,大家一边吃,江一帆一边安排道:
“一会儿,留两个人在富兴无线电料行外面放哨,其余人进屋,全面搜查,特别是柜台抽屉,卧室床上床下,保险箱,书房。目标是钱,但贵重物品,名人字画,反正只要能换钱的都行。都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答道。
吃过饭后,江一帆结账,工藤一和川内雄太就带着人,开着偏三轮摩托车,就来到了富兴无线电料行大门口。
华灯初上,也正是吃晚饭时间,路上的行人稀少,富兴无线电料行里,也是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顾客,在和老板陈梁栋谈着价钱。
忽然看到四辆偏三轮停在了门口,就狐疑上前,对着工藤一和川内雄太问道:“各位,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工藤一掏出证件,给陈梁栋看了看,说道:
“我们是特高课行动队的,奉命前来搜查富兴无线电料行,请你配合。”
说完,一挥手,所有行动队员就呼啦一下,冲进了店里。
“为什么要搜查我的店铺?”
陈梁栋一听到特高课这三个字,知道要出大事,因为白天同福米号发生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工藤一的屁股后面,急切而又气愤的问道。
听到动静,从二楼慌慌张张跑下来一位女人,大声咋呼着威胁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知道这是谁的店铺吗?住手!都给我住手!”
川内雄太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不顾一切的朝着楼上冲去。
陈梁栋知道根本就拦不住,连忙拨出去一个求救电话。接通后陈梁栋赶紧说道:
“山本先生,特高课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帮人,到了店铺就是乱搜乱翻,你快过来帮帮忙,说句话,让他们赶紧离开,好吗?”
“什么?特高课行动队?陈君!我不在上海,你还是赶紧找别人吧。”说完,电话就直接被挂断。
陈梁栋见状,更加感到情况不妙,就又拨打了两三个电话,都如出一辙,找了个理由推脱后,就把电话直接挂断。
陈梁栋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绝望。
“梁栋!别坐着啊!知道为什么吗?”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陈梁栋说道。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啊?”陈梁栋心烦意乱的答道。
就在这时,江一帆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我来告诉你们,有人举报你们和山城,地下党有密切联系。我们这是奉命检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搜查完后,你们去特高课路口笔录就可以了。”
陈梁栋一听还要去特高课录笔录,额头上立马就冒出了冷汗,特么的谁不知道,去了特高课,不死也得秃噜一层皮。
于是就看着江一帆说道:“这位长官!这一定是栽赃陷害,我们可是亲日商人,和很多日本商人都是好朋友,这个你可以调查啊!”
“知道!知道!但是我们接到举报,也得例行公事不是,你们放心等待结果吧。”江一帆嘴里说着,眼睛却是四处搜索着。
心里暗暗骂道,正因为知道你是亲日商人,才特么的栽赃陷害你的,你倒还挺直白。
江一帆在楼下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就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看到江一帆上楼,女人低声问道:“平时四五个日本商人,整天围着我们吃吃喝喝,怎么现在就没有一个人肯出面帮忙说话吗?”
“唉!有利的时候,他们个个把我们当朋友,可现在有麻烦了,谁还来自找麻烦?算了,听天由命吧。再者说,我们也没有和山城,地下党有联系,相信他们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来。”
陈梁栋已经抱着侥幸答道,心中却是后悔的要命,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可能相信日本人?他们什么时候会把中国人当朋友?
可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夫妻二人一脸忐忑的跟在江一帆的身后,任由行动队员折腾,再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江一帆来到二楼,看着翻箱倒柜的队员,也不说话,眼睛却四处搜索着,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卧室床头上面的一张松鹤延年图上。
看到江一帆的目光定格在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