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埃文总董!公共租界内的八条上水主管道,全部被人炸毁!”
四五个探长,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厅,向埃文总董报告道。
“什么?八条上水主管道全部被炸?”埃文总董难以置信的重复道。
亚当斯房长闻言,也包括一楼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一脸淡定喝茶的冯敬尧。
就连埃文总董也不由自主的转头,也看向了冯敬尧。
“嗯!好茶!好茶!这是我一生当中,喝过的最好的茶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喝到这么好的茶水了!”
冯敬尧说完,就慢慢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奇怪的问道:
“埃文总董?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冯敬尧会长!说吧!公共租界八条上水主管道全部被炸,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埃文总董脸色严肃,看着冯敬尧问道。
“冤枉啊!埃文总董,我冯敬尧就一个小小的中国老百姓,我何德何能敢炸毁公共租界,英国人的上水主管道?你们不把自来水公司地下管道改建工程交给我也就算了,千万不能往老夫头上扣屎盆子啊?”
冯敬尧闻言,对着埃文总董,那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喊冤道。
他的脸上还真是写满了惊恐害怕之色。
特码的,又出来一个戏精!
那表情,冤得比窦娥还冤!
江一帆旁观着冯敬尧的一举一动,暗暗心中腹诽道。
“很好!冯会长!千万别被我查出来,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快!动用所有力量,抢修主管道!”
埃文总董说完,就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江一帆看着所有人都跟着埃文总董,朝外走去,就也想跟去看看情况,不想走过冯敬尧的身边时,冯敬尧竟然开口问道:
“请问,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岛桥局长吧?”
这让江一帆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再次回头看向冯敬尧,一脸戒备的问道:
“是!请问冯会长!您有什么事吗?”
心想此时他找自己干什么?是试探虚实,打听消息?还是要威胁警告,先给个下马威?
“还真是岛桥局长!幸会幸会!现在疯传,您要对上海地下势力,实行统一掌控,这是真的吗?”
冯敬尧看着江一帆,一脸恭敬的问道。
“确有此事,冯会长也关心此事?”
江一帆装作对地下市场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
“当然关心!这可是上海的一件大事,而且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壮举,我岂有不关心之理?”
冯敬尧看着白痴一样的江一帆,心中不禁一声冷哼,乳臭未干的小日本,说不定连毛都没有长齐,就想统治上海地下市场,你不是找死吗?
但他嘴上却是极为震惊的答道。
“哦?对此事!你怎么看?”江一帆看着冯敬尧问道。
“唉!我今年已经六十开外了,我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在上海滩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这里可是龙潭虎穴啊!所以,岛桥局长,您还年轻,听我一声劝,此事三思而后行吧!千万别地下市场没有统一,岛桥局长再把小命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冯敬尧看着一脸天真稚幼的江一帆,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冯会长,我也是职责所在,无可推卸。如果不是王德民告诉我,地下市场黑帮,要对上海商控局的货物流通渠道下黑手,我才懒得管地下市场,什么黑帮老大呢,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就必须将他们统一掌控,不许他们乱来,否则,那就是死路一条!”
江一帆语气严肃答道。
“王德民原来可是做地下市场,货物流通生意的,商控局成立,直接就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也是被逼急了,这才挺而走险,毕竟人以食为天,如果连饭都不让人吃了,人还能不反吗?就比如,这公共租界的自来水主管道被炸,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明明这是中国人的饭碗,埃文总董非让给英国人,这就叫因果报应!”
冯敬尧有理有据的说道。
江一帆闻言,心中一阵恼怒!
明明是一派胡言,竟然说得是正义凛然,其实就是唯利是图的自私小人!
如今国难当头,不说为国出力,捐钱出力,却还打算躲在暗处,大发横财,更可恨的是,居然抢劫犯山城和苏区地下党的急需物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想到这里,江一帆就再次开口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保证上海商控局的货物流通,畅通无阻,所有不听命令的地下黑帮老大,都必将受到严厉制裁。”
“制裁?那我倒想看看,最后受到严厉制裁的到底是谁?告辞!”
说完,冯敬尧对着江一帆抱了抱拳,一脸傲然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江一帆目送冯敬尧到大门外,这才发现,公部局楼前广场上,竟然站满了手拿斧头的斧头帮弟子。
这场面,还真是后世电影里演的那种生死不惧,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特码的还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但那又怎样?不能与抗日力量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