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窗外:“那就找人看住了,他们是自作自受,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人是我的亲家!”
“想做文章也得有那个本事!”
周福点了点头:“老爷,夜深了,早点休息。”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门口,咬了咬牙还是回了卧室。
周一山跪在软软的地毯上,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时间长了整个膝盖都仿佛是长了刺一样。
身体也不自主地左右摇摆了起来。
他看向了走廊上挂着的吊钟,指针指向了12点,他有些动摇,他跪了那么长时间他地父亲都无动于衷,他是否还要继续跪下去?
这种坚持是否是有意义?
周一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山,起来吧,别跪着了!”
周一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又执拗的将头转过去。
“你看我的笑话呢?”周一山冷声问。
周一海向他伸出了一只手,要去拉他起来。
可周一山却倔强的将头转过去另外一边。
周一海也不觉得尴尬,慢慢收回手。
“我没那么无聊,你现在心里一定在埋怨着父亲,埋怨着我们吧?”
“你觉得我过的比你好,我儿子也比你儿子有出息,你觉得如果当初你不
走的话,会和我一样是不是?”
周一山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周一海的话。
周一海轻叹了一声:“我当初和你一样,刚开始选了雪兰当妻子。”
“可结婚后我就后悔了,赵雪兰根本不是我心里的贤内助!”
“我也想离婚,但被老爷子劝住了,我和雪兰就这么生活了几十年。”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坚决和王毓闹离婚,我有多么羡慕你?我又何尝不想离婚?”
“你羡慕我拥有的一切,我还羡慕你能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呢。”
“我可不是凡尔赛!”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选择了你的熊掌。”
“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去千佛寺求的签嘛?”
周一山听自己哥哥絮絮叨叨得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揉了揉疼痛得膝盖。
周一海见他态度松动,也跟着他一起坐在了地上:“那个时候妈妈身体不好,爸的生意才起步非常忙。”
“我没事就带着你乱逛,千佛寺距离咱们住的地方有三十公里吧?咱们坐公交车到了尽头,就走了过去。”
周一山也回忆起那段时光,回头看了一眼哥哥,眼中有些对年少时光的憧憬。
周一山说:“那会我走不动,你背着我走!”
“可是
哥,现在我儿子他快要死在牢里了!”
“80的烧伤面积啊,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一海说着泪流满面,那是他捧在手心里宝贝大的儿子!
“所以你就这么逼老爷子!”周一海的声音突然凌厉,瞪着周一山继续说。
“当年千佛寺求签,上面写着什么你还记得?”
“你的签文是白马过隙!”
周一山那时候还小,早就不记得签文的内容。
他想着自己父亲既然不管,让自己哥哥过来跟他谈小时候的感情。
那他现在就只能抓着自己哥哥不放了,他就不信傅瑶和周辰景,不听他这个二叔的话,还能不听自己父亲和公公的话!
“签文我早不记得了,白马过隙怎么了?人生在世就是要自已洒脱,我现在就是要救我儿子!”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你要是帮我你就还是我哥,我亲哥。”
“你要是不帮我不用在这跟我表演兄弟情深,我不需要!”
周一海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冥顽不灵,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山,周辰景是我的亲儿子,傅瑶是我儿媳妇。”
“你儿子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他想要毁了傅瑶,从而毁了我儿
子!”
“现在他罪有应得,如果不谈兄弟感情,只谈父子之情的话,那我现在要去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周晓晨重判!”
“但是我没这么做,看的就是你这个弟弟的面子!”
“言尽于此,你要是还想跪那就继续跪吧!”
周一海来了脾气,转身离开。
周一山索性整个人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想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
现在他回去找付溏,那肯定是要挨骂的,可他现在膝盖疼的厉害,再也跪不下去了。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付溏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一山,快来医院!我妈她,她……快不行了!”
周一山一骨碌,笨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敲起了旁边周福的房门。
门很快被打开。
周福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给我备车!我要去医院!我丈母娘快不行了!”
周福答应了一声,给司机打电话:“二爷,五分钟以后,司机就到楼下。”
周一山嗯了一声,趔趄着跑出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