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二婶子看着会计要打他老婆,心花怒放,坐在那里洋洋得意地等着看好戏。没想到我大哥突然冲了出来,推了会计一把,把会计仰面朝天推在她身上。她好戏没看成,反而被会计砸得龇牙咧嘴,这次是真的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污蔑我大伯的大好机会,呼天叫地地大哭起来。
“打死人了!大龙打死人了!光天白日的,大龙就敢当着支书的面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支书,支书,你可得管管啊!”
“我没有打他,是会计要打我姨姨,我推开他一下。”大伯不如张家二婶子巧舌如簧,实打实的辩解。
“你个脏养汉老婆睁着眼胡囔囔啥,甭说大龙没有打人,就是打他又怎么了,兴他打我就不兴我外甥给我出气了?”
会计老婆不惯着她,一边骂着,一边趁着会计还在地上倒着,又上去补了两脚。
“还说你们没有打人?当着支书的面踹,你还把不把支书放在眼里?”
张家二婶子鬼哭狼嚎的冲着会计老婆嘶吼。
“好了,都别吵吵了。”支书终于说话了:“成林,你说你也是,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再你说你大龙,拉架就拉架吧,也不掌握好分寸,把你姨夫推倒了,你姨姨嘴上说不怪你,背地里也得埋怨你。还有你成林媳妇儿,成林都摔倒了,你不说心疼去拉还踹他,真是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支书一开口,就定位会计打他老婆,我大伯只是拉架。完全把张家二婶子排除在外,这让张家二婶子心里很不舒服,她又不能说支书的不是,只能把矛头指向我大伯。
“支书,大龙就是个危险分子,不到半天工夫,他打了我和俺闺女,还砸了俺家,这又把会计打倒了。他这是残害国家干部,留他在我们村里,就是个祸害,快叫有才把他抓起来送公社劳改。”张家二婶子咬住我大伯不放。
“你才是个祸害!你全家都是祸害!”二姑一听张家二婶子骂我大伯就不干了,“你们全家把我们都打了,还反过来污蔑我大哥,你说我大哥打你了,你的伤呢?你看看我们家的人让你们打的,哪个身上没伤?”
“说大龙是危险分子,你以为你们是啥好鸟?偷人养汉搞破鞋,搁在过去这得先游街再浸猪笼。自己整个一对荞麦皮喂驴没一个好料,还有脸说别人呢。” 会计的老婆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
“谁都不要吵吵了!”支书被吵的头疼,不耐烦地开口,“打嘴仗能解决问题昂?你们要是觉得吵吵能解决问题,你们就出去去大街上吵去,我还要去商量修水库的事儿,没工夫听你们吵吵。”
支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要走, 张家二婶子一看支书要走,立马就慌了。她知道,有会计老婆在这儿盯着,就是会计再想向着她,她也占不到便宜,于是就指着会计老婆看向支书。
“这里面没有她的事儿,让她走吧,有她在这里搅和,到天黑也断不清这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