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酒窖的照片。
吕轻歌双指放大照片。
能看见,酒柜中,各种酒品琳琅满目。
【给你挑酒。】
徐璟拨了电话过来:“不困?”
“嗯。”
“聊天?”
吕轻歌侧着身,塞上了耳机,男人的嗓音就似贴着她的耳膜,黑夜里很轻,像是喃喃低语。
“嗯,聊个一百块钱的吧。”
徐璟笑了,低沉醇厚的嗓音从耳机内传了过来,“要不要我给你报一下我的律师咨询费单价?”
吕轻歌:“好呀。”
“我刚入行的时候咨询费是三百,”徐璟道,“现在翻了三十倍。”
三十倍都只是保守起价。
起初,昭昭在查徐璟的时候,吕轻歌也看了他的资料。
徐璟并不是背靠徐家的荫蔽一路通畅,他从一开始,被安排在电话间,一整天都会在律所的电话间接电话,说到口干舌燥嘴巴起皮也不敢喝水,生怕去了一趟洗手间就错过一个案子,而即便这样,其中能最终敲定下来的案子寥寥。
能在电话间熬出来的人,不过一二,而徐璟就是从电话间走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回家?”吕轻歌问。
“回哪里?”
吕轻歌也不管电话另一端的徐璟能否看得到,她点了点头,“回徐家呀,不都说家事避风港么。”
就算是吕母给她精神压力那么大,在外面有困难,她第一时间也还是会想到回家。
徐璟:“那不是避风港。”
他身上所受的灾祸,有一半都是出自于那里。
他多余的并没有多说,吕轻歌也没有再问。
她想,或许他们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无所不谈的地步吧,最忌交浅言深。
“你给我唱个歌吧。”
吕轻歌提要求。
徐璟:“胆子肥了,都敢对我提要求了。”
吕轻歌:“那……下次你也对我提要求。”
徐璟故意逗她,“下次是哪次?”
吕轻歌脸上有点臊得慌,“就……就……在你家或者酒店都可以。”
“哦,”徐璟拉长了尾音,那磁性的男性尾音,挠在她的心尖上,痒痒的,“你指的是这个。”
吕轻歌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烧起来了,“不要算了!”
徐璟低笑,“点歌吧,但不保证我会唱,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自己唱。”
吕轻歌可不愿意浪费一次听歌的机会。
徐璟那边沉吟了几秒钟,选择了一首英文歌。
吕轻歌听起来聚德旋律耳熟,却叫不上名字来。
“you—jt—want—attention你只是想引人注意,you—dont—want—y—heart并不是真想俘获我心……”
他清唱时很好听,嗓音有一种低质感的沙沙声。
一首歌唱完,她隐约听见徐璟在耳畔说:“晚安,小轻歌。”
……
有徐璟的歌声相伴入眠,这一晚,吕轻歌难得好眠。
兴许还有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
第二天醒来,没有宿醉的头疼,相反,神清气爽。
吃早餐的时候,她吃了两个煎蛋。
母亲坐在餐桌对面,“表格填了吗?”
“填了,”吕轻歌说,“但是去的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
吕母:“确定了时间告诉我,我买票陪你一起去。”
吕轻歌一下喝呛了。
“不用妈,我都已经成年了,哪里有出去还要带着家长的!”
吕母:“你这么大了没出过远门,现在去国外,我放心不下……”
“妈……”
“你别忘了你哥是怎么失踪的!”吕母的声音忽然拔高,嗓音偏执,“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吕轻歌被这件事情压的一上午心里都很沉重。
中午和昭昭一起吃饭的时候,昭昭就给她提建议,“如果有个规定,全封闭式管理,你妈不也不用跟着去了。”
“但没这个规定啊。”
“你傻呀,”昭昭说,“叫徐教授给你造个规定不就得了。”
吕轻歌:“……”
昭昭:“都给你破例一个交流名额了,再多条规定也就是多句话的事,到时候叫学校搞个家长签字,给你妈一签,这事儿就搞定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昭昭说:“想想你终于可以脱离你妈的魔爪一个月的时间了,怎么也要彻底的放飞一下。”
吕轻歌正在想着该如何给徐璟开口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宋清。
她愣了一秒钟才接。
“清姐。”
宋清:“轻歌,没有打扰到你吧?如果你现在不方便说话我一会儿再打电话。”
“没关系,你说吧。”
食堂的噪声的确是比较大,吕轻歌给昭昭打了个手势,拿着手机出了食堂。
“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
“清姐你不用客气。”吕轻歌说,“我这两天需要补考复习,晚上要在自习室学习。”
这样一来,就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