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将他拦在了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几辆消防车都排列在大厦外面。
经过数个小时的灭火和抢救,才将大火扑灭。
每当从里面用担架抬出来一个人,陆夙州都要扑上去去看。
被烧的焦黑的尸体。
能被抬出来的,甚至,还有已经被烧化了的只剩下的几块骨头。
不辨dna。
一时间,哭嚎声成了一片。
陆夙州不吃不喝在这里呆了二十四小时,甚至都没能辨认吕轻恪。
他死了。
死于这一场有预谋的爆炸中。
在满目疮痍之中,陆夙州看见了站在楼层前的男人。
是吉尔希卡。
吉尔希卡看向他,眼神里是轻蔑的笑。
“他死了,别等了,早点回国吧。”
陆夙州冲向他,扬起了拳头。
他要把面前的这人给打死。
把这人渣的脸打烂成肉泥。
可是,他甚至都没能冲到吉尔希卡的面前,就被保镖给拦住了。
保镖把他拖到墙角,拳打脚踢揍了他一顿。
吉尔希卡的声音就在他的上方。
“你觉得,我敢这么做,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毫发无损,是我一个人的能力吗?别妄想着和天斗了。”
陆夙州吐出一口血水。
和天斗吗?
他此时其实并不信。
吕轻恪是他的朋友,他是想要为他报仇的。
他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
吉尔希卡把他在国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他别说是报仇,根本就是留下来,也举步维艰。
他不得已离开了国,只留了自己的一点残存的眼线。
时间久了,他才能在工作之余,发展一些国的对外业务。
如果不是今天见到吉尔希卡,他甚至都已经觉得,那个时候的梦境,已经很遥远了。
遥远到几乎已经忘了。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吕轻歌的面上。
他说:“是我以前在生意场上的一个宿敌,已经有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吕轻歌点了点头。
她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困了。”
……
另一个帐篷里。
陈婉淳还没睡。
她想着,既然是吕轻歌给她的一个好不容易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地抓住。
只是,程砚礼进到帐篷里就钻进睡袋睡了,压根就没给她机会。
陈婉淳觉得气不过。
她问:“你上次是不是也吃药了?”
程砚礼:“……”
“什么药?”
陈婉淳裹着被子转过去。
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
“没什么药。”
帐篷不隔音,悄悄话都要贴着耳朵说。
算了。
白搭了这个机会了。
程砚礼看着陈婉淳裹在睡袋里,只露出来的一个后脑勺。
他想起那天家宴时候,在地下室的场景。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里的一层已经在逐渐愈演愈烈的火。
山间晚上的气温很低,好在吕轻歌提前做了攻略,带的是最厚的睡袋。
即便如此,后半夜篝火熄灭,仅存的一点余温都消失殆尽了,整山洞冷的就跟地窖没什么区别。
陈婉淳没受过这种冷,已经缩成了一团,裹着睡袋都是瑟瑟发抖。
程砚礼直接隔着睡袋把人给捞到了怀里。
贴在一起,循着热源,陈婉淳才不再发抖。
黎明前夕。
天还黑着,吕轻歌就醒来了。
她拉开了帐篷,走了出来。
虽说冷,但是空气却很清新,再加上雨过天晴,湿润干净,树林间有鸟声。
吕轻歌刚想要转身。
吉尔希卡走了过来。
吕轻歌颔首要离开。
吉尔希卡道:“你叫吕轻歌?”
吕轻歌站住脚步。
吉尔希卡注视着她,“你和你哥哥的确是长得有些像。”
吕轻歌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你见过我哥哥?”
吉尔希卡:“当然。”
“在哪儿?”吕轻歌热切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吉尔希卡没有立即回答。
身后的帐篷,陆夙州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轻歌。”
吉尔希卡转身,吕轻歌追上了他。
为了找到哥哥,爸爸付出了多年的时光,甚至于母亲都因为长时间的精神衰弱成了精神病,她不可能放过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
“请你告诉我!”
陆夙州走了过来。
吉尔希卡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当我没说过吧,跟以前认识的老朋友,我也不想再被打了。”
陆夙州垂着的手臂紧绷,握紧了拳头。
他自然是知道,吉尔希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吉尔希卡是在故意挑衅。
当着吕轻歌的面挑衅。
吕轻歌看了一眼吉尔希卡,又看了一眼陆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