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眉头紧锁,满脸困惑之色,向李儒问道:“文优先生,今日这天子使节此举,实在令人费解,不知其究竟是何用意?”
李儒轻抚下颌,微微摇头,叹息道:“哎,此事说起来,不好理解却也并非全然无法参透。你且想想,如今这局势,无非就是那几个与董公紧密相关的关键之处罢了。众所周知,陇西郡乃是董公的发迹之地,亦是其大本营所在。董公虽然已经逝去,而这位天子使节,即便时至今日,依旧对此地心怀芥蒂。陇西郡作为董公将帅崛起之地,我等身为董公部属,为董公效命,天子使节却始终将我们定性为乱臣贼子。想当初,董公把持朝廷朝政,与天子为敌,被他们定性为国贼。如此情形之下,我们这些董公旧部,他们又岂会轻易相容呢?”
徐荣和牛辅在一旁静静地听完李儒与马超的这番对话之后,两人的面庞之上皆缓缓浮现出不愉之色。那神色之中,有愤懑,有无奈,然而他们却只是沉默着,并未发出一言一语。而华雄,这位向来性情急躁如火的猛将,在听闻此言之后,顿时怒从心头猛烈涌起,重重地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哼!董公已然逝去多时,如今孟起将军统领着西凉这片广袤之地,对朝廷一直以来可谓是极其恭敬。可即便如此,他们却依旧不肯放过我们的陇西郡。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说着说着,华雄心中的恼怒愈发强烈,竟冲动地上前一步,提起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作势便要去斩了这天子使节的头颅,以此来消解自己心头的熊熊怒火。
就在这时,李儒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投向马超的面庞,仔细观察着马超的表情变化。只见马超的脸上露出极为不自在的神色,那神情之中似有纠结,似有犹豫。李儒作为曾经董卓的首席谋主,其威望之高、智谋之深,众人无不钦佩有加。他深深地知晓此事背后所蕴含的复杂用意,但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他却不便出言相讥。于是,他选择将这个极为棘手的难题悄然抛给马超,静静地看着马超,等待着马超做出抉择。毕竟,马超的这个决定,既是他个人的立场体现,也是他以后对西凉之地董公旧部究竟如何相待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
马超心中深知,董公的旧部们,虽然表面上暂且安稳,然而他们的内心深处对朝廷依旧怀有不满情绪。但是,如今之所以西凉旧部皆愿意臣服于他,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威望、董公临终之时的嘱托,以及董白对他那一腔真挚无比的感情。然而,马超时时都不愿与天子使节发生冲突。毕竟如今国家稍有振兴的迹象,倘若因为他的态度问题,使得长安的天子颜面尽失,那么这一切的努力都将会如脆弱的泡沫一般瞬间消散,天下又将再度重启战火,陷入无尽的动荡与混乱之中。
想到这里,马超缓缓开口说道:“诸位稍安勿躁。”随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周瑜说道:“公瑾,昔日我们在洛阳之时,你与这王桀也有过接触,也算是旧相识了。而且你的性情向来不急不躁,正适合替为兄走这一趟,去询问王桀具体意欲何为。更何况,荀令君如今亦在使团之中,以荀令君的为人,绝不会放任他如此意气用事,寒了众边将之心。”
周瑜点头称是,随后便打马朝着使团所在之处疾驰而去,准备询问王桀的真实想法。刚来到使团的队伍当中,周瑜便看到校尉李通正和王桀在激烈地争吵着。
校尉李通与王桀的争吵愈发激烈,两人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打破了这片雪地的宁静。
李通满脸通红,情绪激动地说道:“王大人,你这一路上的行径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我们这一路奔波,兄弟们为了护送你出使西凉,那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没有半句怨言。可你呢?一到西凉地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处处挑三拣四,斤斤计较,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马超将军何等人物?他却一直对我们礼遇有加,从未因你的无礼而亏待我们。如今,在这漫天风雪之中艰难赶路,这三千兄弟早已是筋疲力尽。马超将军和陇西郡的郡守们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们去城内驻扎,那是一片好意。你却又端起了你那使臣的架子,死活不肯答应。你也不想想,兄弟们都累成什么样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手下的兄弟们考虑考虑啊!”
王桀听到李通的指责,更是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厉声说道:“你这武夫,懂什么?这陇西郡岂是能轻易进入之地?陇西郡是什么样的存在,你难道心里没数吗?这可是以前的国贼董卓的发迹之地。如今,董卓那个老贼就埋在陇西境内。他当初是如何对待天子的?那是窃国之贼!我们作为天子使节,若轻易进入,岂不是对天子的一种亵渎?我们代表着天子的威严,岂能如此草率行事?”
就在两人争得不可开交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荀彧缓缓走了过来。荀彧面色凝重,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二位莫要再争吵了。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当以大局为重。李校尉,王大人此举也是为了维护天子的尊严,他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而王大人,李校尉也是心疼手下的兄弟们。我们此次出使,目的是为了稳定局势,促进国家的和平与发展。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我们应当冷静下来,共同商议一个妥善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