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天子使节王桀傲然挺立在那里,神色间丝毫不见惧色,那满脸的孤傲如同坚冰一般难以融化。在他那微微上扬的眼眸中,徐晃分明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只见王桀眉头紧皱,怒目圆睁,犹如燃烧的火焰,大声怒喝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与本使节拔刀相向!马将军,你且说说,这究竟是何意?”
此时的马超,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不悦之色清晰地写在脸上。他微微一抬手,身后的众将立刻会意,急忙行动起来。他们步伐矫健,迅速冲到徐晃身旁,七手八脚地将徐晃架开。马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依旧用平和的语气缓缓说道:“天使既然已经清楚我与西凉军的瓜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此来攻讦于我。马超一心报国,此心可昭日月,还请天使不要再苦苦相逼。”
校尉李通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全然没有顾及王桀的面子。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是在回护王桀,只见他微微侧身,伸出双手,做出阻拦的姿势,然而实际上却是在隔开王桀与马超的对峙。他满脸恭敬地对马超说道:“将军,将军,大家都是自己人,切莫伤了和气。”说话间,李通的手不经意地摆动了一下,这看似回护的举动,却不小心将王桀这个文人猛地拉了一把。王桀本就身形单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王桀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而李通呢,察觉到自己的冒失后,急忙转身,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哎呀,使节大人,我们肩负的使命是召集马将军回长安效力。如今,我们应当以天子诏令为重,先返回长安再做计较。毕竟此时天子并未下诏要马将军来征伐董卓余部呀。”
王桀脸上依旧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怒火,不过他心思急转,已然想到了继续挤兑马超的话语。很快,他的脸色不再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似平静却暗藏心机的神情。他缓缓说道:“将军既然声称一心忠君爱国,那此时正是绝佳时机。将军可率部攻下天水郡,一来向天子证明您忠君爱国的决心,二来也可使天水郡归于王化。对于将军之能,早已如雷贯耳,想来小小天水郡于将军而言当不在话下。”
马超此时怒火已然充斥胸中,王桀如此说法,岂不是硬逼着他与董璜交手?然而,马超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发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说道:“天使容禀,我马家父子接到天子之调令,便是要我马超到长安效力。未见天子诏书出征诏书,马超不敢擅做决定,还请监天使明察。我等到长安复命之后,由天子任命,马超定无二话,必来征伐天水郡,还请天使明鉴,莫要过多耽搁。天子希望在春节前让我到长安复命,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确是何意?”
这边荀彧站在王桀身旁,神色中满是忧虑,正苦心劝解着他,轻声说道:“王大人,此时切莫多生事端,手段不可过激啊。毕竟这些武夫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我们这一切努力可就尽皆白费了,于天子又有何益处呢?”王桀微微凑近荀彧,压低声音轻声回应道:“令君莫要惊慌,本使节心中有数。我就是要磨一磨他们的嚣张气焰,为天子压制他们,让他们心有畏惧,好好压制这帮武夫。”
王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与狡黠,他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宏大的布局。荀彧则皱着眉头,显然对王桀的做法仍有担忧,但也知道此时难以改变王桀的决定。
随后,王桀提高音量,高声说道:“好好好,今日在场众人皆是明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将军既然如此说,回到长安,我便禀奏陛下,请陛下任命将军为主将,讨伐董卓余部。”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超此时也不愿再与王桀啰嗦,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厌烦之色。便转头对校尉李通说道:“李将军,那我们便绕开天水郡,此后便不再停歇了,快马奔赴长安。”李通连忙拱手抱拳,神色恭敬,大声说道:“敢不从命。”
马超平静地看了王桀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后,他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身后众将也纷纷扬鞭,马蹄声如雷般响起,扬起一片尘土,跟随马超迅速远去。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天水郡开拔。马超的本意乃是疾驰而过,绕过天水郡城,从天水境内径直奔向长安。马超率领着大军一路快马加鞭地进入天水郡内。郡县的兵士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从西凉方向会突然杀来敌军,顿时惊慌失措。守将急忙宣布迎敌,并迅速安排快马向天水郡城的董璜求援。
两军阵前,马超望着松垮的郡县兵所布置的微弱防线,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暗道:“还是要动手吗?”不等马超做出决断,王桀便神情激动地从后方让御者驱赶着马车匆匆赶来。他大声说道:“马将军,你看这已经两军对垒,还不下令直接杀过去?”马超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行伍之事,我自十余岁便统兵纵横天下,还用你来给我说?”此时的马超已然丝毫不再给这位天使使节面子。王桀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