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回到营地之后,即刻召集将领和谋士于营帐之中。他站在众人面前,面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期待,将李儒的计策详细地讲述出来。营帐内,众人围坐在一起,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马超身上,随着他的话语,众人的神情先是专注,而后逐渐转为惊叹。待马超讲完,一时间,营帐内静谧无声,随后便响起阵阵感慨之声。众人皆不由得对李儒的智慧和对人心的精妙把控赞叹有加。
紧接着,众人便依计行事,不再如以往那般时刻发动猛烈攻击。马超亲自跟麾下的将士们阐述了李儒的意思。当说到天水郡的守军多是昔日同属一军的袍泽时,心中皆涌起复杂的情绪。长久以来的征战让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得知对面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抵触的情绪也消减了许多。众人听闻后,大多都乐于接受这一安排,不用再与昔日兄弟以命相搏,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因此都积极配合。
每次发起佯攻时,场面看似热闹,将士们却都是争先恐后地“出工不出力”。表面上,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向敌军,实际上却都懒洋洋的,兵器挥舞得有气无力。天水郡的守军很快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反应,但随着交流的增多,他们不仅没有警惕,反而因为见到昔日的袍泽而倍感亲切,纷纷问东问西拉家常,战场上一时间弄得像一场闹剧一样,丝毫没有打仗应有的紧张气氛。
时光缓缓流逝,渐渐地,守军也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特殊的“进攻”方式。董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深知士气被迅速瓦解,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将士们对他忠心耿耿,从跟随董卓前往洛阳开始,到如今已历经数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被这些昔日同袍带动起浓郁的思乡之情,这股情绪如汹涌的潮水,根本遏制不住。
董璜在城中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死结,在城墙上来回踱步。脚下的砖石仿佛都被他踏出了痕迹,可他依旧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改变现状。他试图想些办法来鼓舞士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又一一被自己否定。他召集将领们商议,可将领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城中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压抑,仿佛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而马超这边的军队,依旧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隔三岔五地进行着这种看似进攻实则联络感情的“佯攻”。每次佯攻时,马超军的士兵们还会喊着家乡的俚语,那些充满乡音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他们或是讲述着家乡近期发生的趣事,或是回忆着曾经在西凉一同度过的欢乐时光。那些声音如同轻柔的风,悠悠地飘进守军的耳朵里,就像一把把无形却有力的钩子,勾着他们的思乡之情。马超军的将士们耐心地等待着时机进一步瓦解守军的意志,他们坚信,胜利的曙光在慢慢靠近。战场上,微风轻轻吹过,拂过旗帜,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阳光洒在地上,却没有往昔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数月时光匆匆流逝,寒秋已至,冷风如刀,割扯着长安城中的每一寸角落。皇宫那朱红色的宫墙在秋风的肆虐下,仿佛也失去了几分往日的威严,透着丝丝萧瑟。
天子身着厚重的锦袍,却依旧感觉寒意沁骨,可这寒冷远不及他内心的焦虑。他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盼望着能有来自天水郡的捷报。然而,等来的却只是一封又一封马超回复战事焦灼、无法速胜的奏疏。
天子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马超如今是出工不出力,在故意拖延。正常而言,以马超的勇猛和他麾下西凉军的悍勇,若是全力交战,怎会数月过去依旧毫无进展?何况,若战事艰难,他应从西凉调兵增援才是。如今这般情形,只能说明马超心存他念。
天子停下脚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凋零的花木,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如今对马超无可奈何。朝廷虽贵为正统,可如今实力衰微,在这诸侯纷争、硝烟弥漫的乱世,马超的西凉军是朝廷震慑中原诸侯的重要力量。若是对马超逼迫过甚,万一他心生反意,那后果不堪设想。可若是任由马超这般拖延下去,朝廷威严何在?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这段时日,淮南袁术仿若脱缰之野马,势力疯狂扩张。其治下兵强马壮,粮草丰足,野心勃勃的袁术不再满足于现有的地盘。他派出麾下大将纪灵,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征。
所到之处,烟尘蔽日,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大军一路如狂风扫落叶,所过郡县,守将无不胆战心惊。有的郡县见袁术大军来势汹汹,自知无力抵抗,为求自保,便开城投降。袁术军进城之后,粮草辎重皆被搜刮殆尽,用以充实袁术的军备。一些小城池在袁术军的践踏下,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田间的庄稼被肆意践踏,原本安宁的村庄被战火笼罩,变得破败不堪。而袁术却不以为然,在他眼中,这些都是他成就霸业的基石。
在冀州,袁绍亦是春风得意。他趁着各方势力相互牵制的时机,大肆扩充地盘。谋士许攸为其出谋划策,将领颜良、文丑冲锋陷阵。袁绍先是吞并了周边几个弱小的郡县,将那里的人口、钱粮纳入囊中。随后,他的目光盯上了与公孙瓒接壤的富庶之地。
袁绍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出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