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就这样,如同石化了一般,不眠不休、沉默寡言、不吃不喝。他全程按照儿子应有的礼节步骤,庄重而肃穆地为他最尊重的这个人办完了丧事。那几日,他仿佛与外界隔绝,心中只有对师父的缅怀与追思。
丧礼结束后,马超连着三天没有踏出他的将军府。在这三天里,无论是他手下的将领们多么心急如焚,担忧他的身体与状态,还是天子那看似关切实则别有用心的一道道旨意传来,他都没有丝毫回应,整整三天,他甚至没有走出自己的房门一刻。
将军府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将领们在府外焦急地踱步,他们深知马超的倔强与执着,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担心马超会在悲痛中一蹶不振,更担心局势会因马超的沉默而变得更加复杂。而天子的旨意,虽看似关切,却暗藏着试探与不安。天子既想利用马超的才能,又忌惮他的实力,此刻马超的沉默,让天子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
在那紧闭的房门内,马超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悲伤,眼神空洞而迷茫。他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思考着师父的嘱托,思考着家国天下的命运。这三天,对他来说,是一场心灵的洗礼,是他从悲愤与痛苦中逐渐走向冷静与坚定的过程。
三日之后,马超神色如常地走出了他的房间。外面焦急如焚的徐晃、徐庶、张辽、张任四人见状,急忙围了上来。看到马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心中也暗暗放下了些许担忧。然而,这种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只是暂时被压在了心底。
徐晃抬眼打量着马超,当他的目光落在马超鬓角处那一缕雪白的头发时,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他心疼坏了,那缕白发如同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徐晃缓缓上前,跪伏在马超身旁,双手紧紧地抱着马超的双腿,声音颤抖着痛哭道:“将军,俺知道您心中有多苦啊!这些日子,您承受了太多。您师父他……他就这么走了,却把这一堆的责任与压力都硬生生地扔给了您。俺心里实在是难受啊!您为师傅尽心尽力,可他却……还有卢婉那个娘们,俺之前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她与将军您情投意合,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哪曾想,她为了那荣华富贵,竟然舍弃将军,去攀天子的高枝。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将军您对她那么好,处处护着她,可她却如此绝情。俺这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啊!”徐晃越说越激动,情绪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他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嚷嚷道:“将军您就一句话,大不了俺们就反了这朝廷,也省得受这鸟气。咱有兵有将,还怕他们不成?咱不受这窝囊气了!”
徐庶看着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无一丝波澜的马超,心中暗暗吃惊。他深知马超此刻的平静绝非好事,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徐庶心想,将军定是将所有的痛苦都深埋在心底,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他赶忙拽着徐晃,不让他再多话。徐庶轻声说道:“公明,莫要再说了。你这不是往将军伤口上撒盐吗?将军此刻心中已经够苦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张辽也连忙说道:“公明,你快住嘴吧。你这话说得实在不妥。将军经历了这么多,心中自有分寸。我们应该相信将军,而不是在这里乱出主意。”
马超此时却平静一笑,罢了,说道:“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忧。这几日我也想了许多。师傅既然断定我马超会有不臣之心,我便让他看看我马超是如何忠君爱国的。婉儿,虽说有了这样的选择,我也不怪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能也有苦衷。一切如常就好。”马超嘴上说得平静,可他越沉稳冷静,越让四将心惊肉跳。他们不知道在这巨大的悲痛之下,到底会让马超的心态变成什么样。他们担忧马超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一旦爆发,必将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但此刻,他们也只能默默地守在马超身边,等待着他慢慢走出这片阴霾,祈祷着他不要被痛苦和愤怒吞噬。
马超出府的消息一经传出,各方势力皆为之凝息,紧张地等待着马超下一步的动作。然而,马超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他照常巡视着西凉带来的兵马,以及徐荣在外驻扎的四万多西凉铁骑。天子心中满是疑虑,不确定马超是否真的已经想通,依旧担忧不已。
这一日朝会,马超却意外地出现在了殿堂之上。他就这么静静地、堂而皇之地站在武将之首,腰中的佩剑未解,正常该脱掉的鞋子也依旧穿在脚上。并非门口的守卫不想阻拦,实在是马超在城外的四万多西凉铁骑有着足够的震慑力。金殿的守卫赶紧将这一幕报于天子,天子顿时心惊肉跳。他一边通知刘关张三兄弟参与朝会,一边让赵云、王越守候在身旁,这才缓缓地来到朝堂之上。天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马超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他看着马超那沉稳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担忧着局势的发展是否会超出自己的掌控。而各方势力也都在紧张地关注着朝堂上的动态,等待着这场充满未知的朝会将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王桀及一众被天子新提拔起来的文官,率先对着马超展开了猛烈的炮轰。他们向天子启奏道:“陛下,马超此人乖张跋扈、嚣张至极,竟然剑履上殿,毫无规矩可言。此等行为实乃大不敬,陛下应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