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只得对着众人说道:“非是那样呀,不管如何,并非是朕非要去亲近她,而是说朕得做出这么一番姿态来呀,实则是她有负于朕,而非朕不愿与她亲近呐。只有这样,到时候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呀。无论她最终是否被册立为后,朕反正都不会与她亲近的,只要她不生下子嗣,那她便永远都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后罢了。朕在此向季侯您保证,等朕与公孙皇妃所生的皇子日后一旦诞生,朕立马便会将其册封为太子。到时候呀,不过就是借着皇后之名罢了,只等朕的江山稳固之后,到时候废不废后,那还不就是在朕的一念之间吗?只要季侯您想想呀,日后太子可是您的亲外孙呐,如此一来,这皇后之位,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天子这番话说完,公孙瓒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心中似是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一时也没了方才那般盛怒之态。
天子眼见公孙瓒那原本愤怒的神色此刻有了些许松动,当下便趁热打铁,赶忙接着说道:“蓟侯呀,朕此番的安排可不是为了让您就这般大费周章地跑来,却做这毫无用处的事情,您且静下心来,听朕与您仔细分析分析当下的局势。
如今天下已然是乱象丛生,对朝廷多有不敬。这关中的诸侯们,一个个皆是不听从朝廷的号令,究其根源,皆是那袁术、袁绍二人倚仗着他们四世三公的显赫身份,公然与朝廷对立起来。而朕呢,却因诸多缘由,暂时无力去对他们进行大规模的讨伐,就因为如此,才导致其他的诸侯们也都纷纷效仿,一个个皆是对朕阳奉阴违,表面应承,背地里却各行其是,实在是让朕头疼不已。
如今您此番前来,可算是给朕带来了契机。朕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要求那马超出兵,对淮南的袁术进行征讨。而且,有您和马超两边的势力作为前提保障,在此基础上,朕便也能够顺势要求那并州的吕布与您一同携手,共同去对抗冀州的袁绍。等到时候,袁术和袁绍这两方皆被咱们这边的兵力所牢牢辖制住,让他们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这关中的其他诸侯们,又能有几个还敢肆意妄为、轻举妄动的?
若是能将这袁术、袁绍这两个逆贼尽力地讨伐一番,那么其余的诸侯们,哪怕是再有什么异动之心,也必然会偃旗息鼓,乖乖收敛起来的,到时候就留着他们,朕可以慢慢地去收拾便是了。
您再试想一下,等到日后海晏河清之时,朕若能与公孙皇妃诞下皇子,并且将其立为太子。届时,朕掌管着天下的兵马,又有您和皇叔在一旁一同辅佐,那马超就算是势力再怎么强盛,可他终究也不过只是占据着西北的那一块地方罢了,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扑腾出多少浪花来呢?
等到那个时候,大汉便可实现中兴,朕的地位也会变得无比稳固。到时候,即便是要废除卢妃的皇后之位,那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罢了。您仔细想想,若是您的外孙能够成为皇太子,那这万里江山可不就都是在为他所打下的坚实基础?您现在所付出的这一切努力,其实也都是在为了您的后代子嗣们在谋划。
所以,如今这一时之间的意气用事之争,其实不争也罢。正所谓‘不谋一世者,不足以谋一域’,还望蓟侯您能够理解朕的这一番苦心。”
天子这般情真意切地诉说着,眼中不禁泛起了晶莹的泪花,那真挚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公孙瓒,仿佛要将自己的一片苦心完完全全地传达给他。
如此真情流露的模样,让原本还满心愤懑的公孙瓒也不禁为之动容。只见他双手抱拳,朝着天子深深地拱了拱手,一脸诚挚地说道:“陛下的心思之深远,实乃微臣所不及。陛下这番良苦用心,微臣直到如今方才真正知晓。既如此,那微臣便不再与那马儿去争这一时的风头了。只是,陛下,咱们也绝不能就这般轻易地在马儿面前示弱,不然的话,搞得好像这朝廷诸事皆由那马儿一人说了算,咱们所有人都得仰仗他的鼻息行事一般,如此一来,陛下您的威严可就大大地受到损伤了。”
此时的公孙瓒已然不禁被天子所描绘的那幅美好蓝图深深地打动了,不知不觉间,他又自动地与天子站在了同一阵营,开始真心实意地为天子考虑起事情来。
天子见状,心中满是欣慰,他诚挚地伸出双手,一手紧紧拉住公孙瓒,另一手则拉住了公孙皇妃,动容地说道:“朕能得您父女二人如此相待,实在是深感欣慰。待到日后天下太平、四海承平之时,朕必定要让你们公孙一家尽享无上荣耀,成为令世人都羡慕不已的名门望族。还望你们暂且忍受这一时的委屈之气,日后朕定然不会辜负你们的这份忠心与情谊。”
刘备目睹着公孙瓒与公孙皇妃那一脸感动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叹气。他暗自思忖着,这师兄也真是的,如今竟被天子不过几句言语,就轻易地改变了内心原本坚定的想法,当真是被那权力的诱惑给冲昏了头脑。
再瞧瞧这天子的做派,着实令刘备心中暗暗担忧不已。只晓得一味地玩弄权势,对待麾下的文武群臣,全然不是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去进行安排,而是净用这种操纵权势、玩弄人心的手段来行事。刘备实在忍不住怀疑,就算日后真的能够成功恢复大汉的荣光,可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