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紫色的引路令牌,在离开讯宣殿的那一刻,一缕外围罩着点点紫色的清光骤然亮起。
在皎洁如银的月光下,明明灭灭,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灯塔,以一种不急不躁、从容不迫的步伐在空旷的宫殿间缓缓穿行。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引路令牌,知道这微微泛着紫色的清光就是要指引我到寻找答案的地方,便放缓了步伐,轻盈地跟上。
不管它要将我引到宫中的任何地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过去。
毕竟以后要跟在我身边的南宫姮与我有太多的牵绊,我若不能弄清楚她来到我身边究竟为何?我没有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更何况她手里握着我太多的秘密,我们这对隔世的双胞胎,似乎还没有完全脱离前世的双生阵法的羁绊。
如果这一世,我已经为主人,却不得不受到她前世阵法的困扰,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这清光似乎拥有自我意识,它只引导我踏上宽敞笔直、专为车马行驶而设的官道,对那些曲折蜿蜒、通往幽深秘处的小径,即便是捷径,也无法让它放弃光明正大。
随着清光的引领,我一步步向宫门的方向靠近。
我的眉头微微蹙起,神情有片刻的凝重,这清光似乎是想引我踏出婵天妃宫。
难道知道南宫姮秘密的人是在婵天妃宫外?
想想也对,毕竟我们都是从扶鸾宫晋升到婵天妃宫内的,知道我心中答案的人,在婵天妃宫外,实属正常。
没有任何犹豫地,我跟上了那簇清光。
夜晚的婵天妃宫的宫门并没有开着,只是有一个角门虚掩,那簇清光停留在角门旁边,似乎在等着我开门。
我的面庞一面映在月光下,一面藏在阴暗之中,究竟何去何从?
我明艳的眉眼,凝望面前不急不缓的清光,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亲手打开了虚掩的角门。
那簇清光似乎灿亮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同样的节奏继续前行,引领我穿越了宫门的界限。
就算我们离开了婵天妃宫,依然还是天宫,我不认为这些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就算真的被查问,应该也无碍。
只是当这簇清光依旧坚定不移地沿着大路延伸,直接引领我向天宫的宫门走去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我不能再走了,如果继续沿着官路前行,我就要离开这深宫后院天宫的范围,踏入前朝地界了。
这对我们生活在天宫的仙子来说是犯了大忌。
虽然大家都说仙子是可以踏足前朝的,可以与男人并肩的,但实际上没有批文,我们是不能随意走向前朝,祸乱朝纲的。
能在朝廷上站稳脚跟的,可以随意出入的不是我们这些仙子,而是上仙、高仙、太仙、玄仙、天仙、真仙、神仙、灵仙、至仙。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地仙,散仙,甚至是鬼仙,魔仙,唯独不包括我们这些天宫仙。
我攥紧手中的令牌,心中警告自己,无论多想知道南宫姮的意图,都不能犯下天条,对于凤纤仙娥的处罚历历在目,我退缩了。
正在这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来吧,我等你。”
这是男子的声音,略有些苍老,听起来很稳重,不像临时起意引我离开宫门。
我低头凝视这块淡紫色引路令牌,这应该不是后宫之物,毕竟在后宫中修炼到紫气蒸腾,十分不易,我怎么没有想到?
难怪定心仙子未多说一个字?
也难怪关于南宫姮的意图加了朱批?
都是因为此事与前朝有关,与那些至仙,灵仙,神仙,甚至是真仙,天仙,玄仙等等有关,
我到底应不应该去一探究竟呢?
我轻咬朱唇,凝眉深思,淡淡的月光中,地上照出我清丽的身影,在夜色中被拖得很长很长。
既然是他诚意相邀,有月光作证,令牌为引,我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一切,我的双眸也透出自信的光芒,步伐坚定地跟着那簇清光继续迈进。
那簇清光在即将迈出宫门的前夕,似乎有所犹豫,它在门槛处停留了半晌,光芒闪烁间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或确认。
我心中的那丝不安彻底消失,几百年没有离开的牢笼,今天晚上,我就要踏出这重要的一步,迈向无限可能的未知世界。
不管我表现的多镇定,心中的那点忐忑还是有的,毕竟是一场全新的尝试。
但是我再也没有了停留下的可能,那簇清光忽然化成了光束,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紫光之下,它似乎一下子拥有了莫名的力量,裹挟我踏出宫门,只能看见一条路径地快速行进。
我浑身的法力都被锁死,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被那束清光带到了一座高大的府门前。
清雅淡紫色的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带有一股楠香味,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那束清光犹如遇见了什么天敌,消失在我手中的引路令牌之中。
只是我尚未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刚刚被束缚的法力,倏然释放出来,激得我一阵气血翻涌,神魂不稳。
我连忙宁心静气,稳住心神,站在府门前,吐纳修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