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僵,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不成是易容出了问题?
她眉头紧蹙着,感受着脸上的触感,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白衣女子瞳孔猛地瞪大,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就朝着申屠铭跪下,止不住的磕着头,语气惊恐,“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池楹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转身去看时逸时,发现对方此刻也一脸讶异的盯着自己。
正准备将手从脸上拿下来时,陡然之间不小心触碰到了一边的发丝。
这感觉……
她身形微顿,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
申屠铭缓缓地站了起来,满脸讶异,他先是看了看池楹,又看了看一旁的时逸。
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池楹走去。
与此同时,众人都很是自觉地将视线移到了一旁。
除了单广印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幸灾乐祸。
摄政王怎么会是个女人?众人心中无比疑惑。
此刻的池楹,头上的发冠掉落在地,一头瀑布般的头发就那么直直的垂在身后。
有一捋发丝被拉扯到了左肩前,配上贺朝辞的面容,显得有些怪异。
申屠铭神色淡然,大手一挥,紧接着便有一行侍卫手握着长剑上前,都对准了池楹。
池楹眼皮一跳,他们到底是怎么凭头发来分辨男女的,不都是一样的长度和发量?
她心中很是疑惑,然而现在更加重要的是,眼前的这局怎么破。
申屠铭双手负在身后,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股莫名的安静。
良久,还是申屠铭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先是略微弯腰,将一旁跪着的白衣女子给搀扶着胳膊扶了起来,面容温和。
然而白衣女子整个人却颤抖个不停,她低垂着头,声音都在发着颤,“多谢皇上。”
申屠铭没有再看她,只略微抬手轻轻的摆了摆手。
白衣女子见此,便自觉地退至一旁。
申屠铭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池楹的身上,开口道:“你是何人?”
时逸见竟然被当场识破了,顿时往前一步,将池楹挡在身后,正打算开口说话,就见申屠铭看也没看他,“朕现在在和她说话。”
面上平淡,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时逸面上闪过一抹为难,毕竟池楹姑娘是自己求着,让她帮忙的。
如今王爷又不见踪影,今日若是池楹姑娘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办法给王爷交代。
可若是公然违抗皇帝的命令,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咬了下牙,还是自觉地往旁边跨了一步,皇上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池楹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缓了一下,正打算上前解释,就见申屠铭凑的更近了一些。
他抬起右手,直接伸手在池楹的耳后摸索着。
池楹只感觉耳后有点痒痒的,但她此刻一动也不敢动。
再下一瞬,申屠铭似乎是终于扯住了什么东西,直接从左到右顺势一拉。
一张清秀至极的面容赫然映入眼帘。
池楹嘴唇微张,身体比嘴巴更快的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在这种以天子为第一号令的地方,她最好还是保住小命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真是大胆,竟然还有人敢假冒摄政王的,真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了。”
“是啊,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大胆。”
“不知摄政王本人现在在哪里,他是否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却刻意隐瞒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池楹在几人的议论声中果断的听到了单广印的声音。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功夫去管单广印。
申屠铭的声音在池楹的头顶响了起来,“你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池楹缓慢的将头抬起,眸子低垂着。
“你站起身来背对着朕。”申屠铭再次开口。
池楹一愣,心中很是疑惑,然而还是听话的照做。
站起身来,又背对着申屠铭。
申屠铭眼前一亮,从这个角度看来,这女子的身形倒是和他御书房里的那幅画上有几分相似。
不仅仅池楹疑惑,其他人也很是好奇。
单广印眼眸微眯,眼看着情形有点不对,皇上怎么看起来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是他的错觉吗?
他往前一步,双手抱在一起,朝着申屠铭拱了拱手,“皇上,这女子定然是居心叵测,皇上一定要将这女子好好彻查一番才是。”
见申屠铭没有任何反应,他便直接大手一挥,“来人呐。将这女子带去慎刑司。”
话落,便有几人上前想要压着池楹的胳膊。
下一刻,申屠铭却出声阻止,“等一下!”
他看向池楹,“好了,你可以转回来了。”
“朕问你。”申屠铭一脸淡然,“你有没有见过摄政王?”
池楹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申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