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了一声,口上连连应道:“这就走这就走,有劳王爷了。”
当晚,贺朝辞直接让时逸将近两个时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写了本奏折。
时逸顺手就转交给了暗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皇上明日上朝之前将奏折交上去。
翌日。
朝堂之上。
“使臣远道而来,竟然还没有被招待好,当真是南夏的不是。”申屠铭端坐在上方,视线落在底下垂着头的吕凡身上,“朕一定好好严惩那些宫人。”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吕凡略微抬头,想起昨夜的事情,轻声笑了笑,“皇上真是说笑了,南夏不仅仅位置较好,而且东西也比七彩丰厚不少,就连普普通通的茶水,喝着也有一番别样的味道啊。”
“对于一些不懂规矩的下人们,换了也就是了。”吕凡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只是若是细细看去,那笑却不达眼底。
申屠铭低头继续道:“只要使臣能够满意,那便是最好的。惩罚几个宫人也算不得什么。”
他转眼看向贺朝辞,淡然开口,“吩咐下去,将昨夜伺候使臣的人一人打二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
贺朝辞微低了低头,嘴上应道:“是。”
他垂眸间,轻描淡写的扫了一旁的吕凡一眼,无波无澜。
可落在吕凡的眼里,却只觉心下一顿。
一股莫名的慌张在心中无限蔓延。
他连忙摇了摇头,错觉,一定是错觉!
对方就算再有能耐,难不成还能够光明正大的对他动手不成?
毕竟他现在代表的可是七彩国,而且还是为了交易来的,如今他可是南夏尊贵的客人。
突然,吕凡神色一僵,南夏皇帝这是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转念一想,便释然了,早就听说这南夏的皇帝是一个笑面虎,手段多到数不胜数。
若不是七彩凭借其他技艺勉强混出一席之地,才没有和其他小地方一样,畏惧于南夏的势力。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昨夜的那些事竟然会被人直接告诉皇帝。
皇帝还光明正大的和他提起,这事若是细细追究下去,到头来还会成他的不是。
如今的他,毕竟是在南夏,原本打算好好说一说馆舍内的太监宫女们。
视线在对上申屠铭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不由得将心下的想法压了下去。
他敛了敛心绪,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只要知错能改便好了,皇上只需稍加惩戒一番就是。”
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也不完全是他们侍候的不周,也有奴才自身的缘故。实在是舟车劳顿对饮食还不习惯。”
申屠铭点了点头,“使臣果真是心地善良,但在我南夏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落,他右手微抬,一个眼神便有两名宫女太监各押着一名宫女,用力的将两人直接扔在了地上。
吕凡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这不是昨天晚上的两个宫女吗?
吕凡有些狐疑,转而又悄悄抬头望了一眼上方的申屠铭,紧接着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两名宫女整个人半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脑袋低垂着,嘴上不住地求着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申屠铭轻叹了口气,“怪就怪你们实在是没有将人伺候到位。”
话落,他便直接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卫们直接抄起手中的棍棒往地下两人砸去。
一声接一声击打皮肉的声音在大殿中传来,两名宫女发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凄惨。
吕凡眉头紧蹙着,有些不太明白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申屠铭嘴角似乎依旧噙着一抹笑,他瞥了一眼吕凡,淡淡地道:“不知使臣可满意朕的处罚?朕一向讲究当日事当日毕。”
吕凡不由得开口,“难为皇上如此细心,只是方才不是说每人二十大板吗?怎么如今这……”
他指着正在受刑的两人,剩余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申屠铭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其余人二十大板没错,可这俩人,可是真真切切惹恼了使臣,使臣不开心了,他们受的惩罚自然也与他人不同。”
吕凡沉默了。
一时间,殿内只有棍棒击打皮肉的声音。
渐渐地,吕凡只感觉额头似乎有细汗往外渗出。
他情不自禁得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将额头上的细汗擦拭干净。
若是方才,他不明白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对方摆明了是杀鸡儆猴,目的就是敲打他。
没有想到南夏的皇帝,竟然如此心狠,这是想要活生生的将人给打死啊!
他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没想到这一退,感觉整个人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吓得直接转身,转身便和一双幽深的墨瞳对上。
此时的吕凡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王…王爷。”
贺朝辞伸手扶了下他胳膊,“使臣可要小心些。”
直到两名宫女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时,申屠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