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辞默而不语。
翌日。
“皇上,微臣听闻昨日摄政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曲天意的府邸,将人府邸直接给搜了个一干二净?”
单广印上前一步,双手抱在一起,略微低着头,语气很是恭敬,只是那恭敬中又带着一丝询疑惑。
申屠铭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了其他地方,“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单广印低着头,立马回答道:“曲天意好歹也是一个刑部侍郎,摄政王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去,还如此操作,是不是也太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了?”
贺朝辞陡然出声,“吾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够让这朝堂不那么乌烟瘴气,为了能够替皇上分忧解难。”
他眼神一凛,转头看向单广印,一步步朝着他走去,“你这么为他说话,难不成他做的这些事情,你也参与到其中了?”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是淬了冰一样。
单广印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皇位上的申屠铭,紧接着又立马解释了一句,“你可别乱说。他做的那些,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
贺朝辞立马冷声道:“既然你不知情,他身在其位,却丝毫不尽责,且脑子里只想着如何能够给自己拿点好处,像这样的人留在位置上有什么意义?”
他眼眸微眯,“像这样的人,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都是他罪有应得,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朝辞顿了顿,又道:“辅政王神情如此激动,不得不让吾怀疑,如此行为是否别有动机。”
单广印懵逼了一瞬,平日里对方都不会和他多说,这一次怎么突然说了这么多?
单广印不知道的是,贺朝辞以往在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为自己多加辩解,是因为觉得没有辩解的必要。
况且他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盯着看。
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别人讨论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所以以往每一次单广印站出来说话时,贺朝辞总是默而不语,或者有时候只会说上一两句。
但正是因为他一次一次的沉默,反而给了对方一种错觉。
贺朝辞冷哼了一声,抬头看着申屠铭,话却是对着单广印说的,“好,吾问你,现在吾是什么身份?”
单广印下意识的回答,“摄政王啊。”
贺朝辞又道:“你还知道吾是摄政王,身为一个摄政王,处理他一个曲天意,难不成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吾想你的权利应当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话落,他将视线落在了申屠铭的身上。
此时,申屠铭的神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单广印抿了抿唇,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视线在落在贺朝辞那一张很是坚定的面容上,又想起刚才对方所说的那些话语。
陡然之间沉默了下来。
按照身份来说,对方确实手上的权利要比他大上许多。
就这样去抄一个刑部侍郎的家,也无可厚非。
曲天意现在的夫人是他一个好友同父异母的妹妹,好友之前并不知道,直到前一段时间,他才偶然得知这个消息。
且这件事朝中暂且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如若曲天意这事,皇上真的按照南夏的律法来处置,那他们一家,就只能够被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地方。
有时候流放之地大多也就是苦了些,日子不好过了些,熬着熬着也就那么过去了。
但更多不幸的人,在从皇城到流放之地的路上,就已经忍受不住各种折磨,不幸离世了。
他这个好友和妹妹的感情虽然不是很深,但碍于那位好友的爹娘早就已经去世,现在这个妹妹反而成了对方目前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好友求到他这里,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妹妹陷入那样的境地,再怎么样也要把这一个人保出来。
若是寻常,他定然不会答应,一个女人罢了。
但这一次,他偏偏答应了下来。
单广印突然脑袋一转,想到了什么,又朗声道:“皇上,臣之所以会如此说,也都是为了社稷着想,摄政王确实是有处理此事的权利,可他在处理的过程中,是否有按照规矩来,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直接双膝跪地,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语气异常诚恳,“微臣看过曲天意府邸的账目,他府邸有许多金银珠宝不说,还有一些奇珍异石,可在摄政王交给皇上手里的那些东西时,更多的是珠宝,那些奇珍异宝类东西,却不见踪影。”
“微臣知道这么说,皇上定然不开心,但是微臣也是不想让皇上受人蒙骗,被人蒙在鼓里啊。”
申屠铭视线漫不经心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一扫过,声音不平不淡的问道:“诸位爱卿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瞬间有不少人摇了摇头。
下一瞬,又有人上前一步,直接开口,为贺朝词作保,“臣相信摄政王不是那样的人,摄政王有多尽心尽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诸如此类的言论,有好多人跟着一起附和。
申屠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单广印,淡淡地道:“那你的意思是